走過大日殿,再到後堂,那曾經是她日常玩耍的地方,母親還會在旁陪伴。
撫摩著一把陳舊的凋花木椅,那是母親常坐之處。
走出後堂,是一個花草茂盛小花園,花園的鵝卵石小徑已被遮掩大半,還有深綠色的青苔遍佈。
大小姐折下一朵碩大的鮮花,拿在手中,隨手抽打著路邊的草葉。
這也是小時最常玩的小遊戲,然後總能見到母親無奈的眼神——這裡的花花草草不少可是她種下的,別人亂來八成要倒大黴,女兒辣手摧花卻只能一笑了之。
鮮花在抽打中花瓣四散,落入泥土中,最後剩下一根光禿禿的枝條。
大小姐扔掉它,回頭深深看了這小花園一眼,走了出去。
再往下一段路,是大致完好的藏書閣,裡面沒了藏書,只有那巨石壘起的建築靜靜立於黑暗中。
邊走,手指邊從石牆劃過,繞了過去。
再往下是損毀嚴重的講武堂,那時這裡是核心弟子接受長老和宗主教學的地方,也是核心的師兄弟們切磋練武的所在。
練武的大小石臺上還殘留著不少大坑的痕跡,證明當年這裡發生過激烈的戰鬥。
注視著這些石臺,大小姐腦海中浮現起一個個師兄弟,還有長老們的容貌。
好像他們還在這裡走動、說笑、練武,又一個個消失不見。
良久,她才幽幽一嘆:“你們的仇,我終於報完了,都走了吧。”
一抹晨光悄然出現在天邊,撕破厚重的黑暗。
大小姐看向那亮起的天邊,長長撥出一口氣,身影一閃,回到大日殿前。
經歷了大半夜精神“凌遲”的趙恆,此刻已經快要徹底崩潰了,全靠顧恪強行穩定其精神,不讓他逃出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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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伸手,緊緊握住顧恪的手:“謝謝。”
“不用客氣。”顧恪頷首,旋即看向趙恆:“就把他扔在這裡吧,至少還能再活個幾十年。”
大小姐澹澹看了趙恆一眼,微微搖頭:“不用了。”
就這大半夜時間,趙恆在幻覺中被虐了千百回,死了上萬次。
她雖沒有天人相合,可武魂境第二輪也能看出,現在的趙恆真的就是半個活死人。
活著的那點意識就是顧恪專門留著,方便其感受幻覺折磨的痛苦。
她心中那口氣已經平息,再留著趙恆,不光看著這傢伙就不順眼,也是給顧恪添麻煩。
衣袖一揮,一道熾烈紅芒湧出,爆裂炙熱的氣息正是最正宗的烈陽血氣。
紅芒掃過,趙恆整個人都被燒成了飛灰,再被卷著灑落在後堂小花園中,給那裡的泥土添上一層花肥。
做完這事,大小姐拉著顧恪的手徐徐升起,落到大日殿頂部屋簷的白石龍頭上坐下。
兩人身軀相靠,她口中輕聲到:“陪我看日出吧。”
顧恪輕嗯一聲,目視東方浮出一層頭皮的紅雞蛋。
大小姐調整了下身子,讓自己靠得更舒服些,也望向天邊:“原來我也經常偷熘上來看日出,想著一朝頓悟,烈陽真經大成。”
“母親發現了,會趁著大家還沒出門,把我抓下去,免得長老和師兄弟們非議。”
“其實他們一直知道,只是由得我玩鬧罷了……”
顧恪靜靜聆聽著,並不插話。
大小姐只需要一場傾訴,而他只是一個合格的聽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