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恪就這樣看著柏素清隨手施為，將一個個福地大島外的妖物攪進漩渦，再扔上岸。
一切毫無意外，更沒有激情，簡單得像是她平日練武的情形。
這就是柏姐姐了。
平日裡安靜慵懶，拿著卷氣大家閨秀的模樣。
正做起事來卻簡單直白得可怕，什麼儀式感、樂趣都不重要，怎麼讓自己舒服怎麼來。
清理書山學海範圍內的妖物群時，她連影子都沒在百姓面前出現過。
小滿還有點“人前顯聖”的追求，柏姐姐完全沒有。
不到半天時間，橫掃南海後，就拉著顧恪回別府去繼續修行了。
用她的話來說，這是動用真血控水殺敵，讓真血有些過於活躍，需要大力修行才能壓下。
顧恪就當這話是真的，反正她才沉睡了月餘，起床後真血過於旺盛也很正常。
紫竹別府的沙灘淺海中又起了多少波瀾，無須多提。
時間也來到了第四天，半山別府中大小姐與顧恪喝著茶。
不遠處梅蘭竹菊卻圍著一架古琴，一根紫竹長笛在那裡嘀嘀咕咕。
“前幾天你和小滿她們玩得可還開心？”大小姐神態平靜地問到。
身為小滿的“玩友”，她問這種問題是很合情合理的。
顧恪瞥了那邊的古琴長笛一眼，這明擺著是仿照小滿她們手中那套做的。
當然，這不是大小姐主動要求，而是小滿送來給她們“共享樂趣”。
既然是共享，那這兩天帶小滿她們外出殺妖詭玩這事，肯定也被小滿大力吹噓過了。
“小滿確實挺開心。”他點點頭：“你知道她的，玩這些最符合心意了。”
大小姐放下茶杯：“她昨天來找了我，可沒與你去南海那邊玩。”
顧恪恍然：好吧，大小姐原來在這裡等著自己呢。
或者應該說，她關注的不是小滿和小萍兒，而是柏素清。
腦中想著，隨手從桌下伸過去，抓住大小姐放在腿上的一隻手，臉上笑眯眯：“東君，東海天工島那邊還給你留著呢，不如今天就去玩玩？”
大小姐一怔，想起小滿所說是大前天與顧恪去北森城，然後前天小滿小萍兒兩人一起去的西邊萬仞山，昨日柏素清在南邊的書山學海出手。
剛好留下東邊的天工島，所以這傢伙猜到自己會提這事？她有些狐疑地瞪著他。
顧恪知道她在想甚，解釋到：“小滿說想出去玩，我就想大家都動一動。畢竟那裡是大家的故鄉，順手而為幫幫忙也是應該的。”
大小姐接受了這個解釋。
顧恪做事歷來比較講究一視同仁，既然小滿能玩，那其他人沒道理不能玩。
當然，小滿沒提出之前，大家也經常在外遊玩，不過是保持低調，沒有公開露面與妖詭大動干戈而已。
大小姐確實沒那麼小氣。
不過是聽見小滿說柏素清在南海動過手，場面很大，下意識就想比比。
柏素清這些年來深入簡出，過於低調，大小姐都有些懷念當初兩人“針鋒相對”的日子。
說起來，這世上能做大小姐“對手”的人太少了，柏姐姐算是“僅存”的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