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飛車微緩,大小姐扭頭看去。
就見某人正賊兮兮的笑著,大門隨後緩緩合攏,再次隱沒進虛空中。
她不動聲色,隨手關閉了車窗車門,開啟遮蔽。
下一刻,她一咕嚕撲在車內錦榻上, 拿著繡枕捂住臉,翻來覆去地打著滾,口中發出一連串的叫聲:“啊啊啊~幹嘛要提醒啊啊啊。”
“這傢伙太油嘴滑舌了,一點都不像原來那般老實。”
“哎呀,下午要怎麼把梅書她們弄走,讓她們都去視察太平城?”
“明日該怎生是好,總不能每日都這樣趕她們吧!”
此時的大小姐哪兒還有平時的淡定自若。
這輩子活了幾十年, 她也是第一次面對這種狀況,完全不知所措。
想起與顧恪在峰頂時的說笑, 按在她肩頭的溫熱手掌,還有晉升後“疑似”被看個正著的情形,大小姐心中滋味複雜莫名。
惶恐有點,但更多的是期待。
尷尬不少,卻又莫名發甜。
想與人說,可又想獨享兩人的親密。
最終她選擇關上門窗,在這遮蔽內部動靜的飛車裡獨自滾來滾去,就跟小時候害羞時一樣。
而另一輛飛車上,菊琴正血氣傳音,細若蚊蠅的話傳入大姐梅書耳中:“大小姐是怎麼了?我怎滴覺得有點奇怪。。”
梅書沒好氣地揪了她一把,同樣傳音回來:“你才奇怪,大小姐和他的事, 你務必牢記幾句話。”
菊琴好奇:“哪幾句話?”
梅書:“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閉嘴不言, 與你無關。”
菊琴:???那是我的大小姐噯,憑啥與我無瓜!
梅書太懂自家這四妹的想法了:“要不怕大小姐天天督促你練武, 大可一試。”
菊琴:“不會吧!竟兇險到如此地步了?”
梅書呵呵:“沒事,等你倒黴時,我也會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閉嘴不言,反正與我無關。”
菊琴:……你莫要唬人,俺可是從小被你唬大的捏!哼哼。
……
南北妖詭沒甚大動靜,讓大武百姓的這個新年過得出乎意料的安寧。
轉眼便是暖雨晴風初破凍,燕子穿花立釣舟。
靠南的百姓們早早開始了春播。
無論妖物來不來,甚時來,都得手裡有糧,方能心中不慌。
北方才化凍,農活還不多,但也可以出門打獵、採摘野菜、練武,實在不行就在家裡做點手藝活。
該修的農具工具就修修,冬天在家做好的器物也趁著開集拿去賣掉。
整個大武彷彿從冬眠中甦醒的龐然大物,正在快速活動身體,迎接新一年的生活。
在這種喧囂中,玉龍洞府的顧恪幾人,太平新城的大小姐仍是悠然自得。
幾乎每日下午,顧恪都會投影到新城西邊的山嶺上。
大小姐的居所便坐落於此,時值春季,一片草堂春綠,竹溪空翠。
正是春風二三月,石壚敲火試新茶。
顧恪與大小姐坐在紫竹林下,閒聊飲茶,順便用神念掃視新城。
與此同時,他的本體仍在玉龍洞府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