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日子不說一定幸福,但差不到哪兒去。
畢竟窮人是沒能力折騰甚情情愛愛的,能把日子過下去就不錯了。
顧恪和大小姐的出現,讓眾女加快了動作,閒聊很快結束。
又等了盞茶工夫,年夜飯就端上了桌。
饅頭、蘑菇包子、雜糧窩窩頭,稀粥豆腐腦冷盤,這些也是最初年夜飯的模樣,只是食材高了幾個檔次。
其它還有甜甜蜜蜜夾沙肉,年年有餘松鼠魚,涼拌雞,海帶燉老鴨,煙燻豬頭、耳、舌、尾的拼盤,則是取個好兆頭。
顧恪舉杯,端起手中的胭脂醉:“旦逢良辰,順頌時宜。祝大家年年歲歲,如花似葉。歲歲年年,共佔春風。”
眾人一起舉杯,飲盡。
……
是夜,把酒碰盞,笙歌笑語。
五更後酒盡人醉,顧恪與大小姐出得門來,悄然飄至玉龍峰頂。
落在往昔自己常坐的山石桌凳前,她不由得看了看不遠處的另一個涼亭,心中呵呵:一看這矯情的擺設,定是那老阿姨的手筆。
不過看在人都睡過去的份上,大小姐就不計較對方這種暗戳戳的攀比了。
站在峰頂,黎明前的風聲獵獵,兩人久久不語。
歲暮陰陽催短景,天涯霜雪霽寒宵。
注視著蒼茫的高原黑天,大小姐終於開口到:“天亮時分,我就動身回太平城了。”
顧恪:“考慮妥當了?”
大小姐嗯了一聲,平靜地到:“你不是說,詭物中存在著虛詭之上麼?你投影外出有限制,我還是留在外面,也能看顧一二。”
顧恪嘆了口氣:“無需如此,虛詭之上又如何,被我們抓到一次,就能幹掉它。”
頓了頓他才繼續到:“只不過你們留在谷內,若想投影外出,得先簽訂僱工契約。”
大小姐蹙眉:“拿來看看。”
顧恪念頭一動,大小姐意識中就浮現出一張僱工契約。
她隨意一掃,發現與友人契約倒也沒太大不同,最多就是一切以他為主,然後多了保底的工錢。
心中念頭百轉,一咬牙念頭落下,就想在上面摁下指印。
然後……她扭頭看向他,眉頭蹙得更緊了:“為何沒有反應?”
該不是這傢伙不想自己留在洞府裡吧?不對,友人契約一樣待在這裡,沒必要畫蛇添足,弄這一出。
顧恪輕笑,有種不出所料之感:“因為,它需要你真心想成為我的僱工,才可成立,有絲毫猶豫都不行。”
大小姐愕然片刻,有些惱羞成怒:“這甚詭契約,我哪兒有猶豫了……”
顧恪抬手,在她肩頭輕拍兩下:“東君別急,且聽我把話說完。”
她鼻腔裡哼哼兩聲,表示自己還在不滿,口中卻是沒再出聲。
顧恪這才說到:“東君,世間百態,人個不同。你天性就不願受人約束,怎能做唯他人馬首是瞻的僱工,所以籤不了這契約才正常。”
“而且昨日下午,我還早梅書和菊琴試過,一樣未成,因為她們放不下你。”
大小姐安靜了下來,琢磨著這話裡的含義:嗯,偷偷籤我的貼身侍女,真不是想放下兩個眼線?
好吧,她知道自己這是在胡思亂想,就是忍不住。
不過她此刻思緒本就很雜亂,倒也沒被顧恪感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