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兩個月前,望北城少了那極度沉重壓抑的氣氛,充滿了生機和希望。
見此情形,紗笠下大小姐的俏臉浮現一抹笑意。
烈陽宗已成過去,但她從小聽父親和師兄弟、姐妹說著要擊殺妖詭,護衛大武黎民百姓,深受影響。
能“順手”幫一把北漠百姓,說不開心是假的。
正在城門不遠處駐足觀望時,不遠處一個聲音響起:“閣下日安,多日未見,也北出獵殺詭物了麼?”
大小姐有些詫異地偏頭,就見一個年輕人身穿甲冑,塵土滿身地從北而來,站在兩丈外,恭敬地躬身,抱拳行禮。
這情形,似乎有那麼一點點熟悉感?
她回憶了少傾,終於記起:這是當日她北去時在萊州府城外遇見的那個年輕人。
數月不見,這本有些公子哥嬌氣的年輕人也多出一股凌厲幹練的氣息,顯是與詭物廝殺過不少場了。
對於這種敢上陣殺詭之人,大小姐的態度倒也不差,聞言頷首,鼻腔裡輕輕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年輕人躊躇片刻,還是輕聲到:“閣下,這裡是望北城。”
你禮貌嗎!真當我看不見城門上的字。大小姐頓時不悅,視線投到這年輕人身上:“你叫甚名字?在這望北城是何職務?”
年輕人只覺一股威壓臨身,似乎面對著自家族叔的感覺,不由得立正挺胸:“卑職雷耀,目前乃巡城衛北十七大隊隊正。”
大小姐聽見這姓,又打量了下他的臉:“你認識鎮北城的那個雷坤?”
雷耀呼吸一滯:“那是我家族叔。”
大小姐隨手一拂衣袖,轉身而去:“那以後專心殺詭,別給你族叔丟臉。”
雷耀:“是……嗯?”
話才出口,大小姐的身影已消失,彷彿從未出現過。
雷耀和他背後的一隊巡城衛軍士都瞪大雙眼。
片刻後,才有一個軍士出聲:“隊正,這位大人是誰?”
雷耀轉頭瞪了他一眼:“不該打聽的事少問,捱了軍棍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一隊軍士都是一副“我懂”的表情:認識雷坤大將的人,弄不好就是一名武宗,確實不是他們能隨便打聽的。
他們卻不知道,轉回頭的雷耀同樣犯了嘀咕:不妙啊!我還以為這位大人又走錯了城,才上前打個招呼,不會真認識自家族叔吧?
想到這位可能會在雷坤面前提自己一嘴,他就更加不安了。
被雷坤這武宗族叔記住名字,聽著很不錯,實際上卻沒那麼美好。
這位族叔還未晉升武宗時,與雷家的本族嫡系早就出了五服,幾乎沒甚往來。
等晉升武宗後,那自是“富在深山有遠親”,雷家本族就想方設法地湊了上去。
結果雷坤毫不“見外”,很乾脆地認下了這門親戚,同時立刻“請求”本族給他一批人手,幫助協防作戰。
這事對雷家本族好壞參半,對習慣佔盡好處的家族來說其實不划算。
可誰讓是他們自己送上門的呢!敢反悔就是對武宗大人的羞辱,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雷耀在本族裡是不受重視的旁支子弟,因此才被拉來“委以重任”,湊了人頭。
誰知剛到望北城幾天,就迎來了蘇玉樓“以藥換人”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