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可以做您的貼身侍女嗎?”淡銀色魚身的美人魚銀霖坐在李文淵身邊,用充滿希夷的目光看向他。
李文淵揉了揉眉頭,思量了一會兒開口道:“銀霖,我身邊已經有很多紅顏知己,也有一位美麗的人魚妻子。我不需要太多人伺候……”
話音未落,看到女孩眼中的神采逐漸消失,低頭啜泣起來:“嗯,我知道……只有高貴的貴族美人魚才配得上您……我……我只想做您的侍女,陪在您身邊……”
李文淵眼神看向遠方:“在九州,每一位美人魚都會是大眾追捧的女神。如果你願意,當我找到重回九州的道路,我可以帶你們去我的故鄉。我相信在那裡,你們都可以遇見值得託付終身的人。”
“不要一葉障目不見森林,我不過是九州最為普通的一員罷了!”
看著低頭垂淚的銀霖,李文淵想到了夏露年輕的母親,那個因為自己平民出身兒自卑的美人魚,他嘆口氣:“在那之前,你可以做我的侍女。”
看了一眼簡直要歡呼雀躍的銀霖,又轉頭看向其他幾個滿臉羨慕和一絲失落的美人魚,李文淵開口安慰著:“你們和我才相識,不太瞭解我的為人和作風,等熟悉了你們就會明白,我很好相處。我不需要你們的侍奉,我只希望你們都能當我是朋友。”
銀霖很有做侍女的覺悟,已經開始認真扮演著自己的角色:“殿下,前面那個人魚村如果沒有幸存者,我們就無需再搜尋下去了!”
看到李文淵點頭,她高興的俯下身子對身下的海鯤說了什麼。這頭海鯤個頭不算很大,但搭載背上的幾十人錯錯有餘,它用低沉渾厚的聲音鳴叫了一下,迅速向著某個方向而去。
海鯤背上除了“撿”回來的六名平民美人魚,還有三十七名普通人,他們都是隸屬於海神宮的人魚村的村民,身上披著厚厚的皮毛,只是不時顫抖的軀體顯示著他們也是在極力忍耐著嚴寒。
“我曾聽鯊月說過,美人魚王國在遭受惡魔進攻之前約有兩萬族人,二十幾萬普通人類,按照這樣的比例,美人魚尋找愛人應該是一件簡單的事,為何藍貝會說只能在每個月海潮最大的時候,引誘陸地上的人類男子?”閒來無事,李文淵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一個他有所猜測,卻不方便向鯊月諮詢的問題。
銀霖跪坐在他的身後,低聲道:“雖說有二十多萬的普通人類,但男性只有一半,再刨除掉老幼,年輕的人類男子只有幾萬。他們大都隸屬於海神宮和海王宮的貴人們……”
“貴人們因為天賦血脈強大,她們的體型也就遠遠超過了普通人。陸地上的人類見到她們……只會……只會把她們當做怪物……所以,她們也只願意挑選王國的俊秀男子……”
聽了銀霖的話,李文淵總算是明白了鯊月當時的心態。
美人魚都是戀愛腦,鯊月作為美人魚貴族,其實既敏感又驕傲自矜,無論人魚王國還是圖蘭世界,都難以遇到稱心如意的郎君。
李文淵實力強大,陽光俊朗,而且來自九州國,對她這種身材龐大雋秀的美人魚只有好奇和神往,絕無半點的歧視。
再加上英雄救美的加成,鯊月不一見傾心才怪。
長得太帥也是煩惱,李文淵決定以後還是帶著面具,隱藏一下真顏,免得到處沾花惹草,惹得一身情債。
收回目光,李文淵內心對銀霖的評價卻高了一成。同樣是魚人村的平民美人魚,其他幾個美人魚只會眼泛桃花的偷偷看他,卻連搭話的勇氣都沒有。而銀霖不僅大方得體,能夠“套路”他,而且頗有見地,是個值得培養的“幹部”。
坐在海鯤背上,一路順風順水,但李文淵始終有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有些坐立不安。
為了避免這種焦躁的情緒影響到其他人,李文淵乾脆閉目打坐,順便尋找這種芒刺在背的來源,只是任憑他全身徹底掃描,還是一無所獲。
海鯤的速度很快,一個半小時左右就到達了銀霖口中的人魚村。可惜這裡已經被破壞得一塌糊塗,濃重的血腥味還在,村民們的屍體卻消失不見,美人魚更是一個沒見著。
看著破敗的村子,幾個美人魚哀傷不已,這裡雖然不是她們的村子,但這裡的每一個人她們都認識,都熟悉,如今卻因為惡魔的到來,已是天人永隔。銀霖哭得稀里嘩啦,她的姐姐就住在這個村子裡,如今已是凶多吉少。
李文淵用意識掃視了周圍,也沒有發現任何活著的人或美人魚,他輕輕拍了拍銀霖的肩膀:“別難過了,我試試看能不能找到周圍的人吧。”
在幾人詫異又希夷的目光中,李文淵來到水中連線傳音氣旋並啟動了超聲波掛件,向周圍一百公里傳遞他的意念,如是再三後,他才開口道:“今天天色已晚,我們就在人魚村安營紮寨吧!如果附近有幸存者,她們會來和我們匯合的。”
幾個美人魚有些詫異,但海鯤背上已經快到極限的普通人長舒一口氣,開始登岸,到人魚村裡搜尋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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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淵沒有解釋什麼,而是來到一棟尚未倒塌的房子前,對緊隨其後的銀霖開口道:“就以這個房屋為中心,晚上休息的地方不要超出五百米。你們也都四處搜尋一下,村子裡可以用上的東西都帶上。”
除了銀霖,其他幾個美人魚都四散開來,希望發現生還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