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搞起言論管制了?”憤青李文政聽完廣播,有些忿忿不平。
張燕州笑著說道:“突逢鉅變,政府也是難以照顧到方方面面。別看我們這裡兩家拼湊在一起,住宿簡陋,但已經算是優厚了。”
他下意識的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外面的情況不容樂觀,基本上原始時代的黑暗森林,各種莫名其妙,從未見過的動植物,不能以常理揣度。簡直是讓人類重新回到了刀耕火種的時代。好在現在科技發達……”
“我們是第一批被轉移到避難家園的人,越是排在後面,條件越差。而且……避難家園只能容納不到一小半的人……任何時候,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後面的話,張燕州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李文政聽得遍體生寒,既震驚於事實真相的殘酷,又慶幸自己的家人能夠不用在叢林世界裡為生存掙扎。
難怪!難怪不允許在網路裡談論有關避難家園裡的情況,萬一哪些沒腦子的發到網上凡爾賽,立刻就能激起大多數無法避難的民眾的憤怒……
“那……外面的人怎麼辦?”張小苗有些難過的問。
“政府會有安排,避難所之所以叫家園,是因為它承擔著一項重要的使命:集全力在叢林裡開闢人類新的生活方式。探索新的安全生存環境,尋找新的食物,適應新的生活方式……”
人類如果能夠再一次快速征服自然,才能拯救絕大多數的同胞。當然,這個過程有些殘酷,大家也就心照不宣的沒有去談論這個話題。這種類似天災的事情,不是目前人類的文明水平可以完全規避、解決的。
“張叔叔,你怎麼知道這麼多?”李文政好奇的問道。
張燕州嘆口氣:“我弟弟是政府部門的,苗苗的堂哥,在某某崑崙)學院讀書,所以才有機會接觸這些。怎麼,你們沒有去關注過?”世界鉅變,有些事情也不用藏著掖著,讓普通人知道,也能增強他們的信心和希望。
當然,身為更早接觸到這些人的張燕州,顯然不是普通的普通人。
李文政看了看有些懵懂的父母,又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用好奇眼光看著他的張小苗,低聲說道:“我下學期高考,平時都在學校讀書,手機也只有每天下晚自習才能拿到……我父母平時忙著上班,也沒有耍手機看諮詢的習慣。只有……只有我哥被九州科學院錄取為研究生後一直參與科研,好幾個月沒露面了。”
張燕州露出瞭然的表情:“看來你哥哥很優秀嘛!哦,你哥哥叫什麼名字?說不定我還見過。”
“我哥叫李文淵,雍州工業大學的學生,保送到永安生命科學研究所的研究生,據說要直博,就是不用考!他導師是大名鼎鼎的九州科學院高嵐院士!”李文政急忙翻李文淵的老底,在張小苗面前掙點表現。
“高材生啊,我們公司和生命科學研究所有過一些業務上的交集,那裡的研究員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你也很優秀,爭取早日超過你哥哥。”張燕州拍了拍李文政的肩膀勉勵幾句,然後轉頭看向自己的兒女。
“苗苗、陽陽,看到沒,這就是學習的榜樣,咱們和老李一家分在一塊是你們的運氣,以後多和你們文政哥交流,多向他們兄弟學習,知道了沒?”
張小陽正是調皮的時候,直接挺著肚子立正行一個軍禮:“yessir!”
張燕州上前拍了一下他的小肚皮:“別人昂首挺胸,你是仰頭挺肚皮,炫耀你是個小飯桶麼?”
一屋子人都笑了起來,李文政也笑著說道:“過去我們都是閉門造車,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以後恐怕是文要學,武也要練,陽陽還是很有敏感性的嘛?”
張燕州臉上獻出一絲訝然:“文政,不錯,你看問題也很能勘破實質的嘛!”兩家人就學文學武的問題又熱烈的探討起來。張燕州不著痕跡,並沒有再說太多話,但將氣氛烘托得很不錯。
等到壹號家園指揮部要求每個家庭負責人前往內部大廳會議室開會的時候,張燕州已再次將李文政一家的情況摸得清清楚楚,和李文政的父親一同開會的時候,他已經熱情得像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弟。
身為永安市政商界混得遊刃有餘,身家不低於幾十個億的大拿,張燕州絕不是他表現的那般平易近人。
普通人等待運氣,成功者策劃運氣。這句源自洛克菲勒的名言,被張燕州視作圭臬,置於案頭。
避難家園的存在,對於絕大多數普通人是機密,對於他這樣的成功人士則是佔領先機的籌碼。張燕州透過各種運作,在政策“默許”的範圍內,將避難家園的情況打聽得一清二楚。
能夠進入避難家園的,大部分也都只能聽天由命,服從分配。但張燕州是屬於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可以稍做運作的人。
在名單下來的時候,和他一個級別的大拿無不擠破腦袋,花費極大代價,想要靠近真正的高層圈。單單是核心區域的單家庭套房,就能豪擲十幾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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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願承認,但在世界鉅變的今天,張燕州這種原本在社會頂層,僅次於九州政界大拿的人,因為覺醒者的存在,迅速淪落為三流甚至末流。他對此有著清醒的認識,反其道而行之,在能夠進入壹號家園東區的家庭裡反覆研究,最後敲定了李文政一家作為組合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