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來到這裡,看到罪惡與汙濁;神說,我必降罰,以滌盪世間。
我們秉承神的意志,給世間帶來災禍,以映照鮮血與荊棘鋪就的虔誠之路。
———黑暗佈道者
雍州永安市楓林區梧桐路楓林中學,放學鈴聲剛剛響起,初二四班的田曉磊不顧地理老師還沒宣佈下課,就飛速的衝出教室,順著教學樓樓梯往一樓趕去,他要第一時間跑出學校。
噔噔咚的腳步聲傳出很遠,田曉磊絲毫不在乎,就在他轉彎下到一樓的時候,內心突然“咯噔”一聲,他看到幾個熟悉的身影守在一樓出口處。
田曉磊急忙止住腳步,往回跑去,這個樓道口不通,就去另一個。只是他的運氣已然耗完,從樓上轉下來一個高個子學生,看著驚慌失措的田曉磊,上去就是兩耳光:“跑尼瑪,你再跑,再跑!”
啪啪的耳光聲傳出,守在門口的李軍吼一聲:“大威,注意點,帶到廁所再說!”
田曉磊被李軍和王大威卡在中間,不得不跟著一行人往廁所方向走去。田曉磊知道自己一旦被帶到廁所,恐怕又是噩夢一場,他一邊掙扎一邊求饒:“軍哥威哥,我身上真的是沒錢了,要是有,我肯定第一時間交給你們……”<廢話,勞資喊你到廁所交流交流感情,你那麼多屁話幹啥子?”
田曉磊帶著哭腔說道:“軍哥,求你了,下週我問我爺爺多要點拿給你……”
後腦勺砰的被王大威打了一巴掌:“艹尼瑪,光喊軍哥,勞資就不是人了?”
幾人推推攘攘的進了廁所,田曉磊還沒看清楚哪些人,就被人從後面踹了一腳,一個不穩摔倒在地上,渾身佔滿了尿水、汙水。
田曉磊覺得胳膊火辣辣的痛,坐起來才發現胳膊被地上翹起來的地板磚劃破了,鮮血浸出,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
緊接著,田曉磊看到又有兩三個同學被推進來,他認識戴著眼鏡的隔壁班的慄亮,一班的趙勇,都被推到廁所陰暗的地方,每人先是捱了一輪耳光,田曉磊看到慄亮的眼鏡都被打落了,卻只能縮著腦袋,不敢說話。
田曉磊打量別人的時候胸口又被踹一腳:“看尼瑪看……”
一行人被迫半跪在尿水汙水裡聽幾人訓示,李軍沒說話,王大威開口道:“上次我聽說有人告老班,是不是你?”上去一個耳光,將趙勇打翻,趙勇喏喏著不敢開口。
“是不是你?”慄亮也被扇了一耳光,他小聲說著不是。
接著王大威走到了田曉磊面前,田曉磊急忙縮著腦袋:“我沒有告班主任,上週班主任還讓我請家長了,我都不敢和他說話……”
王大威笑了笑,“那就不打你了?滾你碼比!”又是一腳將田曉磊踹成了滾葫蘆。
王大威退到後面,李軍站到前頭:“我醜話都說在前頭,你們每個班都有我們的小弟,誰t敢告狀,勞資發現了,就摁著他在這兒喝個夠!”<以為老班能把我怎麼樣,上學期弄了我一個留校察看,又怎樣,那小子被我打得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轉學了!勞資還在這好好的。”
“班主任算個球,把勞資惹怒了,捅死你們幾個狗日的,勞資今年才十三歲,屁事沒有。”
“未成年保護法寫得清清楚楚,未滿十四周歲不承擔法律責任,知道啥意思不?卸個腿,斷個胳膊,捅個人,屁事沒有,學校還不敢開除我!”
“今天把你們留在這,就是讓你們清醒清醒,別他媽聽人一說,就覺得可以告這個告那個,屁!警察來了都球用不頂……”
一個多小時後,渾身騷臭味的田曉磊被單獨留下,王大威掏出傢伙對著田曉磊:“今兒哥給你上上肥,來年長得高了別忘了謝謝哥……”
李軍幾人哈哈大笑不已:“你瞅他那個熊樣,真丟我們學校的臉,上去一人一耳光走人!”
啪啪啪,田曉磊覺得自己兩邊臉上火辣辣的痛,卻一句話也不敢說,等對方走了很久都不敢動,唯恐對方再回過頭繼續打他。
想到自己一週的生活費大部分都上繳給他們還不夠,下週開始還要加人頭費,田曉磊忍不住哭了起來,他父母都在外地打工,爺爺奶奶年齡大了,被欺負了也不敢告訴他們,今天聽李軍說捅死人都不用負責任,他更害怕了,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田曉磊哭了很久,才瑟瑟抖抖的站起來,準備從廁所出去,站起來才猛地發現眼前站著一個披著黑色外套戴著兜帽的人。
“啊!你是誰?”田曉磊嚇得跌倒在地。
“你恨他們不?”陌生人的語言不含任何感情。
“不,不,我沒有恨他們,你別打我了,要我幹什麼都行?”被輪番欺負的田曉磊心裡防線一下子垮了。
“你為什麼怕他們,他們的力量並不比你強,他們的牙齒並不比你尖銳,他們的手腳並不比你迅捷!”
田曉磊搖搖頭:“他們說打了人殺了人都不用負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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