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失魂落魄的離開了易府。
身在後院的易峰,大概能猜到李承乾的心思,無非是不甘寂寞,急於表現而已,至於說造反在李二沒有放出改立的口風之前,李承乾應該還不會。
只是老獅子雄風猶在,哪輪得到別的獅子在他面前指手畫腳,就是自己的兒子亦是不行。
親手策劃了玄武門之變的李二,對這些更為看重,深恐自己變成他的父親。
“夫君是在生太子的氣?”
王若蘭走到他身後,伸手在他的太陽穴上輕輕的按著。
“我在生自己的氣,幹嘛要淌這趟渾水。”
易峰說的有氣無力,王若蘭輕笑出聲道:
“夫君是見不到這太平盛世生靈塗炭吧。”
易峰被她一句話說得,思緒飄出了好遠,他喃喃道:
“若蘭,自大禹有了私心傳位於自己兒子啟開始,世襲制誕生,傳承至今約三千年,朝代幾多更迭,你夫君我沒本事更改這些,就算有我也不想變。
你知道若是要變,這天下至少要死一半的人,在時代的洪流下,人的力量是渺小的。
我只是想自在些,讓自己,讓身邊人,讓那些底層的百姓。
我對皇室永遠都抱著惡感,我認為這天下所有的紛爭,皆因那裡所出,大唐開了個惡劣的頭,我只是想試試,從李承乾這裡將其掰直了。
我沒有割肉飼虎之心,若事不可為,我會第一時間逃離,這幾年我做的一些佈置,足可讓家裡安全。”
王若蘭看了看周邊,這些話她聽的心驚膽顫,這樣直接的罵皇家,大唐雖言路開明,也是犯忌諱之事。
剛好回頭看到她的動作,易峰淡然一笑,將手伸至頭後,輕拍了一下她的胳膊道:
“你夫君我這十年不停的東奔西跑,打這殺那的,就是想讓自己活得自在些,想說什麼就說,想幹什麼就幹,現在差不多了,你無需過多擔心。”
王若蘭輕舒一口氣,想起一事輕聲道:
“前幾日回孃家,爺爺見了我,說是二弟性格跳脫,想讓他跟著你身後歷練一下。”
易峰哈哈大笑,都是老狐狸。
老王珪這是同樣在為家中佈局,不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
“小寬還不錯,這兩年沉穩了不少,既然咱爺爺發話了,就讓他過來吧。”
王寬今年也有十九歲了,在大唐這個年齡已成年,王寬也有了老婆孩子,到他家裡不大可能,只有將他們護送至沙門島上。
易峰想起一事,扭頭看著若蘭道:
“我要娶公主,有沒有覺得委屈?”
“長樂的性子極好,是個好女子,不論她的身份,到咱家來也算是過舒心日子,妾身可不是妒婦。不過嫣然前兩日可是說了。”
說到這裡王若蘭咯咯直樂,片刻才學著嫣然的語氣開口道:
“以前跟在我後面討糖吃的小屁孩,現在居然要來跟自己搶夫君了,看進門後我怎麼教訓她。”
易峰聽得也是哈哈大笑,長樂與嫣然是表親,嫣然的性子說出這話不奇怪,但她也只是說說而已,估計進門後,最護著長樂的就會是她。
晚間,他歇在武媚的房中。
一番正常操作之後,武媚像小貓一樣趴在他的胸口位置。
“夫君這兩日不痛快,想是為了太子吧。”
易峰有些困,男人大多都這樣,事前精神抖擻,事後變成死狗,聽武媚問話他幾乎沒經大腦的輕嗯了一聲。
“要我說,夫君就不該管這事,他們要爭就爭,要搶就搶,管咱傢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