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幾日就走,但訓練明顯跟不上。
從那天莫名其妙的一陣胡思亂想後,易峰也參與了訓練。
不過他也只堅持兩天就放棄了,摸了摸柔軟的肚子,雖然還沒有啤酒肚,但這輩子想要馬甲線估計難了。
開著大船,在大海上打炮是什麼感覺?
對此刻的易峰來講,就一個爽字了得。
二月初十。
雖然訓練仍是差強人意,但易峰知道不能再等了。
裝好淡水和物資,又裝上大量的豆子和海苔,這些是對抗壞血病的良方,易峰可不想出身未捷身先死。
這段時間他將船上又進行了改裝,在船上過濾海水還是太麻煩,所以他就想到了個淡水迴圈系統。
而迴圈的中間部分,就可以用來泡發豆芽。
淡水長時間靜止,不僅會產生異味,還會有寄生蟲,但流動就不會有此隱患,流水不腐就是此道理。
船的動力採取半帆半漿的形式,至於蒸汽機,易峰現今還真的沒辦法。
每艘可容人員兩千餘,當然易峰現今的目的又不是運兵,所以標準配置五百人每艘。
當所有人登船,解掉固定繩,眾人合力搖漿,船身輕晃一下,就開始順著一個方向移動。
四艘船呈錐字形向東航行,易峰站在第一艘船的案板上。
“公爺,我們的船快,大概要一月航行。”
說話的是一名老海盜,他說自己叫融京,原就是扶桑人,十幾年前流落至沙門島,與他一起的還有百餘人,皆因在扶桑生存多艱,逃向大唐,結果撞到海盜的手上。
這幫人現今不僅給自己起了中土名字,還能說一口流利的大唐話。
易峰眉頭擰了擰,扶桑離中土並不算遠,依他算來最多二十日航行就到了。
融京看他面色,知他心中所想,陪著小心道:
“公爺,兩年前物部氏登島,因想勸我等回去,所以告訴了我們一些事,最近的幾個碼頭,現今已經荒廢,並不適合我們這樣的大船登陸,只能從下關峽穿過,從下田港登陸。”
易峰也知道這些並不是他所能改變的,默然的點了點頭。
行駛第三日,易峰招集四艘船的伙伕到前船,他開始教大家如何發豆芽。
這玩意還真沒有技術含量,也就清洗豆子,要浪費少部分淡水。
大概行駛十日左右。
清早起來,易峰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
太陽還未升起,東方只隱現一抹暈紅,整個海面如同一面鏡子般,除了船行的波紋,並無一絲風浪。
水很藍,出奇的藍,看一眼就會讓人有陷進去的衝動。
每個狼牙都站在案板上一動不動,似乎被眼前的美景施了定身術,而那些原先的海盜,則不停的行走,面上帶著憂愁。
融京走到他面前,面上帶著濃濃的擔憂道:
“公爺,海龍王餓了。”
易峰愣了片刻,才明白融京的意思。
兩世為人他都是內陸人,對海性不熟,但前世當兵海訓時,聽過當地漁民說過,海上越是平靜,過後就越是危險。
原來,融京他們以前行船,當碰到此種情況,要麼就是躲避開,像現在這樣實在躲不開,就會從海員中抽籤,決定由誰來祭奠海龍王。
融京他們之所以面上憂愁,就擔心自己會被易峰扔下海,成為餵飽龍王的祭品。
“風暴?”
“或有暴雨,雷電或者海嘯,依小人看,最多兩日,海龍王就要收祭了。”
易峰聽到這,頭皮都發麻了。
別看他們現今的船大,一道閃電下來頓時就會四分五裂,更別提高度能達到四五層樓的海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