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峰其實挺想親眼見見松贊和祿東贊,兩人在吐蕃文明的發展上,還是做出了突出的貢獻。
只是如今並不合時宜。
松贊回到邏些的訊息,三天後他就得到了訊息,畢竟雄牛的營地離邏些也就四百餘里。
一張簡略的地圖上,他與蘇定方兩人正在不斷的畫線。
“松贊若動,一日時間就可推至現今聯盟的地域。”
“高原遼闊,無險可守,這對於我們來講大為不利。”
地圖很簡易,這是狼牙來到吐蕃所幹的第一件大事,因時間緊迫,只有如今的草圖。
“至邏些城,並無河流等阻礙,便於戰馬衝鋒。”
聯軍現今雖已達五萬之數,看上去可與松贊有一戰之力,但聯軍良莠不齊,最近加入聯軍的青壯訓練不足一月,有多少戰力,兩人都有清醒的認知。
“侯爺,我想著將軍隊拉至央恰布藏布雅魯藏布江)以東,依據河道天險阻敵,至不濟可向南隱於山中。”
蘇定方對他的稱謂很有意思。
日常一般都會以表字相稱,但一旦有外人在場,或他認為該正式的場合,就會稱謂易峰爵位。
易峰看著蘇定方畫的那一條線,嘴巴張得老大。
他很想問問蘇定方,是不是也曾生在新社會,長在紅旗下,他孃的這套作戰理論,分明是太祖的農村包圍城市和游擊戰的綜合體。
不過依據喜馬拉雅山打游擊,想想都有些異想天開。
“暫時不行,若此刻讓伏允通知各部撤離,那這個聯盟不待松贊來攻,就會自行瓦解。
如果現今為唐兵,我自會採納你之作戰方案,可現實不許啊!”
蘇定方的方案,就現今來講最為穩妥,也可大大降低兵士的損失,但若讓伏允等人現在離開家鄉,就以現今伏允的傲慢來看,定不會採納,其他新投的部族定會產生另樣的想法。
“定方,留下萬人,其他人全部帶至邏些與聯盟交匯處,先跟松贊硬碰硬來一場,不求戰勝,但可將雙方的怨恨結得深一些,讓他們沒有退路。”
“我怕一旦戰事不利,軍隊可能會潰散。”
易峰撓撓頭,這也是他擔心之事。
“將現存的炸藥全部帶上,預先埋設於戰場上,松贊不攻則銳氣受挫,他若攻來,想辦法短時間重挫一番,而後立即撤離,層層阻擊。
真正的主戰場,就定在我們的營地處。
我要讓松讚的王軍毀了各部的家園,也要讓聯盟沒了僥倖奮力抗爭。”
兩人在地圖上不停的推演,薛禮走了進來。
“少爺,伏允派人來請。”
易峰嘴角畫了個弧度,對蘇定方道:
“想來是知道松贊回邏些的訊息,你猜現今的伏允是何態度?”
“想來正裹著皮裘瑟瑟發抖吧。”
蘇定方同樣露出了一個不屑的笑容。
“定方,你還是不瞭解伏允,我猜他肯定在做著一戰功成,取代松讚的美夢,甚至此刻心裡正在謀劃著,事成後如何對付我們。”
易峰扔掉手中畫線的筆,大笑著出了屋。
伏允現今的氈房相較以往,大了足有五倍。
氈房門外兩旁,各站著三個持戈的軍士,得人稟報易峰被宣了進去。
伏允坐在上首,兩旁圍坐著不少部族的頭人,見到此易峰眉頭皺了皺,不過只一瞬間他再次恢復了笑臉。
看氈房內情形,他是最後一個得到的通知,或許帳中之人已與伏允進行了協商。
伏允此舉到底是為了顯擺,還是為了示威於他,暫時還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