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你說劉弘基會相信嗎?”
薛禮覺得,這次通知劉弘基所用的方法,算是易峰所有的謀劃當中,最隨心的一個,或者說最沒腦子的一個。
如此簡單一封信,他都不信,更何況劉弘基?
“不知道啊,要不你去問問?”
易峰被他問得腦仁疼,他越不理,薛禮越是問得勤。
“我…,侯爺,那你告訴我為什麼要留佛號在信上?”
薛禮見直接問問不出頭緒,打算解開自己的另一個疑惑。
“隨便留的,留無量天尊不大好,畢竟老孫和老袁與我關係都不錯。”
薛禮翻了個白眼,知道是問不出所以然了,輕哼一聲,有些負氣的走了。
易峰當然不是隨意留的,留佛號,其實是一種強烈的心理暗示,佛本向善,由佛家來揭開此事,更能讓人信服。
劉弘基或會有懷疑,但易峰只要他懷疑就夠了。
易峰伸了個懶腰,跑回自己的小院睡覺了,成事在人,如果劉弘基一根筋,非要認定狼牙是兇手,他也沒辦法。
…………
劉弘基看完信後,想到剛剛的暗箭,不敢再坐在中廳正對大門的位置,而是將客座的椅子往裡拉了些,就這樣窩在椅中。
直到天亮,他仍是沒有閤眼。
老管家從門口轉了一圈,清嘆一聲,就命人將府前的燈籠換成白色,就連國公府的牌匾也用白布包裹了一圈。
一個身影匆匆趕到了中廳,走到劉弘基面前撲通一聲跪下,繼而嘶聲痛哭起來。
“父親,孩兒回來了,兒已聽管家說了家中慘事,萬望父親不要悲傷過甚,以身體為要。”
原來大理寺關了劉仁名一個多月,今早總算是將他放了出來。
站在大門口看著白燈籠的劉仁名心中暗笑,但漸漸地面上卻浮現哀傷,不及換衣就匆匆到了劉弘基的身前。
劉弘基看著跪在地上哀聲痛哭的三子,熬了一夜有些麻木的情緒,再次憤怒起來,站起身抬腳就踹:
“所有人都死了,你為何不死?”
劉仁名不躲不閃,任憑大腳落在自己身上。
“父親踹狠些,只要父親能出了惡氣,孩兒就算身死又如何。”
許是被劉仁名的話打動,又許是踹累了,劉弘基喘著粗氣,後退一步,一屁股再次坐回椅子上。
看著剛剛還痛哭,現今卻是抬起淚眼,一臉關切看著他的兒子,劉弘基再也憤怒不起來。
“罷了,滾回後宅吧。”
劉弘基一擺手,心灰意冷。
“父親,孩兒也是劉家人,求父親給兒一個機會,兒定會將幕後之人查出。”
劉弘基眼神一眯,身體前傾,盯著劉仁名道:
“此事乃狼牙和易峰所為,你有異議?”
劉仁名揮身一抖,像是怒力抑止自己害怕,猛的抬頭看了劉弘基一眼,而後眼神又看了看四周。
“父親,孩兒在朝堂包括大理寺時,還有一事未說。”
劉弘基一怔,一直無能、窩囊的三子,居然有了心計?
“說。”
“我當時雖被嚇昏,但不過片刻就被一人踩到手指疼醒,兒不敢吭聲,微睜眼發現有三人,皆蒙著巾。
其中有一人對另一人低聲說了句:壞了,少爺出事,我等只有一死。
說完後,被另一人拉了下,三人就從後窗跳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