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胤最先繃不住,多問了一句:“寫的血字,是什麼?”
小追風:“血債血償!”
杜隨頷首:“原來如此。”
懂了。
難怪百姓們會無緣無故議論什麼屍體殺人,感情是有人故意在搞事情啊。
只是這行事風格,怎麼好像……自家主子的作風?
無論如何,屍體總算是被收走了。
只要不是譽王那邊故佈疑陣,有打算拿兩個金光衛的屍體來做些什麼,就是好事兒。
也就在他跟楚元胤兩人稍稍安心的同時,東宮卻是山雨欲來,氣氛如同烏雲壓頂一般的低迷駭人。
沒人喜歡聽到壞訊息。
尤其還是,接二連三的壞訊息。
先有城門口躁動,讓喬楓一行順利出逃,又有金光衛屍體被盜,還留血字挑釁一事,當這些訊息被逐一報到楚元燁案前時,他氣的都想要當場殺人!
可是,還不能殺。
東宮正殿的青石板地面上,黑壓壓地跪著一群人。
都是隸屬譽王府的部眾。
程知章站在為首處,一臉自責地拱手:“此事都是老臣的疏忽,若是老臣安排的再周全一些,便不會被他們這麼輕易地得手逃脫了。
還請殿下,治罪!”
什麼鬧鬼,什麼屍體復仇殺人,不過也就只能哄哄那些無知的百姓罷了。
實際上立在這裡的人,心裡頭都清楚的很,這個“鬼”是另有其人呢。
能做的這麼神不知鬼不覺,除了神秘又強大的金光衛之外,實在讓人很難另做他想。
這,本該是一個很好的,趁機設局,絞殺金光衛的好機會。
可惜,就這麼白白給浪費掉了。
楚元燁立於高處,眸色陰沉地盯著下方眾人。
即便是什麼話都沒說,可週身駭人的氣壓還是充分昭示了他濃濃的不滿。
尤其是最後落到兵部尚書程知章身上,讓這位靠著女兒的光,順利晉升為兵部尚書的老臣,面頰也禁不住抽搐了一下。
又不想就此放棄讓對方看清,失去新朝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好機會,遂掙扎道:
“只是老臣,還有一事不明。”
錯失絞殺金光衛的機會,在自己這位譽王女婿的眼中,怕是已經跟廢物也沒有什麼區別了。
程知章自知自己這回辦事不利,已經惹得楚元燁極為不滿。
也不指望對方還能給自己什麼好臉色,不等上首的人開口,便自發接了下去,緩緩道,“老臣雖有疏忽,卻也不敢大意,昨晚城門口足派了百人駐守。
能在兩個時辰不到的時間內將這些人全部無聲無息地抹殺掉,想必也不是幾人就能做到的。”
金光衛人數本就不多,所以,即便出手的人是金光衛,那必定也得是全數出動才行。
可世人皆知,都說這金光衛除了七皇子之外,放眼這世上,再難有讓他們聽命之人。
便是連當年的陛下,也……是以,老臣不太明白,此次之事,又是誰調動了他們?”
若是不是金光衛,那更加不可能了。
要是這京城中真的還有那麼一群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在極短的時間內殺掉數百人還不留下半點蛛絲馬跡,那估計有的是人睡不著了。
程知章揣摩的沒錯,楚元燁的確是對他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