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沒有要隨波逐流的自覺。
甚至連腦袋都沒低一下，僅揚了揚眉，說了一句：
“多日不見，娘娘光華，更勝從前啊。”
這話說得，格外意味深長。
而話音剛剛落下，沐雲歌后腿彎便被狠狠砸了一下。
有人在呵斥：“大膽，見了玉嬪娘娘，竟敢不跪？”
沐雲歌完全沒有防備，突然捱了這麼一下，膝蓋一軟人就直直朝著地上跪。
所幸倒下去的關鍵時刻用手支撐了一下，將跪改成了側倒在地上。
隨即抬頭，冷冷望向玉嬪玲瓏。
對方一身華貴的金縷玉衣，滿頭珠翠，奢華無比。
先是在太監們搬來的款款坐下，隨後十分有心情地欣賞著自己新做的指甲套。
察覺到沐雲歌冰冷的目光之後，才像反應過來什麼，後知後覺地嬌叱道：“大膽，怎麼敢對定王妃無禮？
她對本宮有恩，可以不跪。再說了……”
話到一半，猛地頓住。
及其矯揉做作地捂了一下自己的紅唇，復又嗤嗤的笑：“哦，本宮差點忘了，沐小姐已經和離，已經不是定王妃了。”
連定王都沒了，哪來的定王妃？
裝模作樣的當眾羞辱了一番沐雲歌，她才大度似的揮了揮手，“罷了，看在沐相的面子上，也不用沐小姐再多禮了。”
都被踹倒了，才來說這話。
很難評價不是故意的。
確實是地位不同了。
不過一個小小的嬪，連“本宮”這樣的自稱敢逾越使用，對待沐雲歌的態度，也全然不同。
果然上一次見面，說還了她的恩情，兩人之間徹底兩清，便是真的兩清。
嘴上說著有恩，實際的行為舉止，恨不得將人給踩進土裡。
反觀沐雲歌，倒也不以為然。
先是回頭掃了一眼，將踹自己的那個侍衛的臉暗暗記下。
才真就站了起來。
整理裙襬，拍拍土，挺直腰桿。
然後才慢條斯理地反擊玉嬪的諷刺：
“沒關係，不過是個稱呼而已。不管身份是什麼，我始終都是我。”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麼聊齋？
對方的底細，她一清二楚，哪還用得著故意來裝什麼大尾巴狼。
沐雲歌懶得跟對方打太極，冷哼一聲單刀直入：“玉嬪娘娘此來，是斷案的？”
諷刺也好，耀武揚威也罷，她“傷”了李幼薇這事兒，終歸還是得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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