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待自己,也皆是全心全意的付出,毫無保留。
這樣的孩子,怎麼讓人懷疑得起來?
相比之下,天竺的想法就簡單得多了。
也並不否認玉樹那些猜想,只道:“他不過就是個孩子罷了,此前小姐數次遭難,那孩子記掛在心上,暗中跟著,大約也是為了萬一有個什麼,好及時回去報信罷了。
旁人奴婢不清楚,那孩子,奴婢還能不清楚嗎?
他啊,就是個小傻子,一心為著咱家小姐呢。”
所以,才會特意去留心,有關小姐的所有事情。
那位薛常安大人,雖然目前暫時沒有衝突,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呢?
“說起來,這孩子,小姐當初還真是沒有白救了他。”
一番話說得頭頭是道,這個解釋……倒也沒錯。
一時之間,玉樹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只能訕訕認錯:“或許是奴婢太過敏感。”
沐雲歌搖頭:“敏感一些,沒有錯。不過對於小追風嘛……”還是暫且寬容一二吧。
實不相瞞,便是沐雲歌自己,其實也並不喜歡有人暗中跟著。
那種感覺,就好像不論她在做什麼,都被人盡收眼底。
半點安全感,都沒有。
到底是入了冬,氣溫漸冷。
人也就逐漸變得不太愛動了。
沐雲歌在沐府窩了幾日,前一天黃昏時北風突起,呼呼聲聽著都冷。
入夜之後,空中更是飄起了鵝毛大雪,足足寂靜無聲地下了一整夜。
沐雲歌睡得早,原本還無知無覺。
就是在睡到半夜時,突然感到冷了點兒,不僅喊天竺加了床被子,還吩咐人將地龍燃的暖了不少。
一直等到第二天早晨,她人尚在睡夢中,就被一聲欣喜的喊聲給吵醒了。
再度入耳,已經是玉樹的數落了:
“大清早的,你大呼小叫什麼?也不怕吵到小姐。”
天竺小聲爭辯,摻雜了不服氣的嗓音中,還有幾分揮之不去的興奮:
“好啦好啦,別說啦。是我錯了,一時太過高興,沒想那麼多。不過這雪可真漂亮,想必昨晚肯定是……”
“雪?”
沐雲歌稍稍疑惑了一下,順手扯過一件大氅,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然後穿鞋下地,開門的一瞬間,一股冰涼的氣息迎面而來,直直就往她脖子裡頭鑽。
冷到骨子裡頭的涼意,成功讓沐雲歌瞬間徹底清醒,再也沒有了絲毫的睡意。
然而等定眼一看……沒法看,外頭太白太亮,她的眼睛……差點瞎了。
等適應了一會兒,才總算是明白過來,為什麼天竺會興奮到失態了。
只見面前入眼所及之處,皆是銀裝素裹,好像突然之間便披上了潔白的外袍。
天地之間更是茫茫一片,完完全全模糊了層次感。
深吸一口氣,那股子冰冷的寒意,更是直達肺腑深處。
沐雲歌張口,哈了一口氣,看得見的白霧。
周身的細胞,突然之間好像也被調動了起來。
隨即,她便在腦海深處喊了起來:“楚元戟,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