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起了身,雙手背在身後,真就一搖一擺往外走。
沐雲歌見狀,會心一笑。
這是個通透的老頭兒呢。
刻意藉故離開,把院子留給她們和喬楓說話,不僅有趣,還識進退。
等注意力重新回到喬楓身上時,沐雲歌又滿眼欣賞。
為了不再次引起某個人的誤會,很努力地讓自己充滿了姨味兒,一臉“慈祥”道:
“不錯嘛,剛看你打坐,還挺像是那麼一回事兒。來,跟姐姐說說,這段時間都學了些什麼?”
張天師可不是一般人,既然喬楓是他自己看上的徒弟,想來教導起來,也分外用心。
果然聽到這話,喬楓的眼睛亮了一下。
大概是覺著,對方能問這些,便等同於在關心他離開這段時間的生活,當下便一五一十細細道來。
只在一些涉及門派隱秘時,才一句帶過。
沐雲歌也不在意,越聽越是欣慰。
正說著呢,空氣中突然傳來大型禽類揮動翅膀的動靜。
抬頭一看,一隻雙目炯炯有神的海東青,停在了不遠處的矮牆上。
喬楓十分自然地走了過去,從海東青腿部取下來一張小紙條。
也完全沒有要瞞著沐雲歌的意思,看完紙條上的內容,他直接便道:
“是師父的來信,他老人家說,已經知道我脫險,並且來京城的事情了!”
說話的時候,少年神采飛揚,眉眼直接皆是實實在在的開心。
可見對張天師這個師父,當真是感情不一般。
沐雲歌見狀,也深感欣慰。
只是,等目光落在那隻送信的海東青,她又眉頭微蹙,有些驚疑不定起來。思索片刻,還是試探道:“當初京城發現疫情,德仁堂不慎擔了責,被封了館。
後來形勢更是極其危機,幸好關鍵時刻,也有一隻這樣的海東青出現,送來了一封藥方。”
有關咒術的藥方,若是沒有那個,當時的情況,便是連她,都束手無策。
話到這裡,沐雲歌目光灼灼,緊盯著喬楓道,“你知道,還有什麼人在飼養海東青嗎?”
聽到她說這些,喬楓臉頰微紅,浮現出幾分不好意思的羞澀來。
小聲回:“姐姐,還有什麼人飼養海東青,我不知道。
不過當初給你送藥方的那個,就是這隻。”
“師父雖然不常下山,卻自有渠道知曉山下的事情。
後來知道我一直念著你,便連京城這邊的訊息,也一併關注了。”
所以,他知道沐雲歌跟楚元戟和離的事情。才會在神醫谷重逢的時候,並沒有再喊她王妃,而是改稱了姐姐。
也知道京城瘟疫蔓延,姐姐的德仁堂被人陷害,遭遇無妄之災的事兒。
只是關於那藥方……喬楓特意沒提。
故作得意道,“還是我親自訓練出來的呢。
師父教授了熬鷹的法子,我捉了一隻練手,沒想到一下子就成功了。
對此,連他老人家都驚訝得不行,誇我是天才。”
“等回頭我再讓它認認姐姐的氣味,這樣,它便也會聽你的了。”
沐雲歌:“倒也不用。”
海東青認主,靠的可從來都不是什麼氣味,而是它自己的認可程度。
這一點她心中有數。
反倒是喬楓這一番喋喋不休,聽著有點刻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