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動用向珍雁威脅到的人,只可能是沐雲歌這個親女兒。
放眼全京城,乃至整個清河郡的人都知道,沐雲歌已經嫁到了陳家。
沐雲歌挑眉反問:“所以父親現在讓我回去,我又該以什麼身份回去呢?”
她說這話,無疑就是故意在對方忍耐的臨界點上蹦躂。
沐睿當即臉色大變,差點忍不住甩過一記耳光去:“你個孽障……還有臉提這門婚事!”
沐雲歌清淡淺笑:“為什麼不能提?同樣都是女兒,我既嫁得,自然她也嫁得。”
回去是不可能跟著回去的,到了此時此刻,還來不及救治的杜隨人還躺在她的醫療室裡頭等著手術呢。
跟沐睿回去能做什麼?
再被他給賣一次嗎?
至於沐如雪嘛……
“嫁都嫁了,父親認了便是。想當初,父親不也是這樣,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麼?”
不認又能怎麼辦?
沐睿氣的梗著脖子,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風水輪流轉,誰能想到呢?
雖然他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被沐雲歌噎住了。
幸好他還是要面子的,知道這裡不易失態,沒直接打罵出口。
況且,婚事已定,到了這會兒,沐如雪估計人都已經到了清河了。
他總不能派人再去追,說嫁錯女兒了吧?
惱火歸惱火,沐睿智商還是線上的。他垂眸衡量一番,最終沉沉嘆了口氣,算是妥協預設了此事:
“罷了,橫豎雪兒欠你一次,就當是……只是你兄長不日就會歸京,到時候你也不願意回家見他嗎?”
沐子胥要回京了?
沐雲歌眼神一動,涼意霎時散的一乾二淨:“那就等兄長回京以後再說。”
說罷,她便頭也不回的離去。
杜隨的傷勢很重,需要儘快手術。
沐雲歌覺得德仁堂不太方便,便將人帶回了小院。
為杜隨手術治療的時候,天竺有些失態,整個眼圈紅紅的。
沐雲歌自是察覺到了她的心思,後續便將杜隨交給天竺照顧,心裡還惦記著同樣重傷的楚元戟,也不知男人現在的情況如何?
想到那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楚元戟被帶走,她的心如刀割。
不過,那日鬱陽曦曾告訴她,說楚元戟與杜隨主僕二人是遭遇到刺殺,楚元戟身受重傷落入懸崖,九死一生之際,是鬱家的人出手救了他。
當時楚元戟的傷勢就非常重,按理來說是無法出現在大理寺大堂內,楚元戟是在得知沐雲歌也在那兒,便堅持服下秘藥,方才能支撐到此。
具體什麼秘藥,對方沒詳細說,但沐雲歌是醫生,心知肚明定然是以燃燒生命為代價,能換取短暫清醒的藥物。
想到這兒,不禁又是一陣心疼?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去了七日。
這七天的時間,沐雲歌幾乎沒睡過一個安穩覺,每每閉上眼,腦子裡都是楚元戟身死的畫面。
夢到男人被萬箭穿心,夢到他被碎屍萬段,夢到他吐血而亡。
畫面無比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