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楚元戟聽到她的話非但沒有動手,反而還順勢跌靠在床榻上,抱著膀子皺起了眉頭:“哎喲……疼!我的傷口八成是裂開了,想動也動不了。”
沐雲歌:“……你這是演戲呢?”
床榻上某男黑瞳忽閃,滿是揶揄暗笑,卻偏裝作一本正經的模樣,委屈哀嚎:“歌兒你怎能如此冤枉我?”
還能這麼裝腔作勢,看來沒什麼大事。
沐雲歌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扭頭就走。
這邊楚元戟見狀暗暗鬆了口氣。哪知還沒徹底放下心,就見剛到門口的某人猛地反應了過來。
“不對!”
重新回來的沐雲歌再沒給對方糊弄的機會,一把扯開了楚元戟的衣領。
全然不顧某人幽怨的控訴,“歌兒,這可是第二次了,這回說什麼你也得對我負責……”
沐雲歌沒理會他,視線第一時間去看傷口。
恢復的很不好,一看就沒好好用過藥。好在,倒也沒有嚴重到重新裂開那樣的程度。
但如果僅僅只是這樣,還不足以讓楚元戟遮掩。
意識到什麼,她又去摸他的手腕把脈。
果然這一回楚元戟的神情有了明顯的變化,下意識就想要縮回來。不過掙扎了幾下,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而隨著指下脈搏跳動,沐雲歌的表情則是越來越難看。
好,很好。
傷口的確是沒裂開,可怎麼會受了這麼嚴重的內傷?
關鍵是,他居然還想瞞著她!
再想到他都這樣了,傷及肺腑的程度,還帶著她在楚元德府邸飛上飛下,帶著她躲避街上那些巡查的官兵,就更加氣不打一處來。
這人,都不知道拿自己的命當回事兒的嗎?!
看她半句話不說,只陰沉著一張俏臉幫自己扎針療傷,楚元戟也心虛的很。
偷窺了佳人好幾次臉色,看她始終沒有開口詢問的意思,才訕訕主動交代道:“回來的著急了些,城門口的守衛增加了許多,我不得已之下只能動了手。”
說起來不過寥寥幾句,實際上當時的情形有多危機,也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了。
楚元戟沒有過多講述,只將解釋的重點放在他不得不動手的理由上頭,又繼續道,
“不過歌兒放心,他們並沒有追蹤到我,杜隨引著他們去了別處。”
難怪杜隨能放心讓他一個人回來,原來自己另有任務。
沐雲歌依舊還是沒有吭聲,只是想到這人出現在楚元德府上的事情,眉頭稍稍動了動。
察覺到她的表情有所鬆動,楚元戟也是一下子就猜到她心中所想。
這回多少有些心虛了,“我在那邊安插了人手,得知你前去冒險,著實放心不下,才想著去看一看。”
原本回城的計劃並沒有那麼倉促,城中突然出現瘟疫,巡防營遭遇大換血,他人雖潛伏在城外也察覺到事情不太對。
本想著再留兩日仔細探查一番,看能不能在發現異端,結果有人來報,說德仁堂的神醫姑娘偷偷溜進了楚元德的府邸。
那還怎麼按捺得住?
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重回高處然後跟她攜手共度餘生。
可若是心中所念之人出了什麼意外,那苦心經營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楚元戟自認交代的情真意切,儘管沒有明說,可對沐雲歌的一片真情厚意早就溶在話裡行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