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有短短一天,可那名患者身上的病株十分霸道,已經將他的身體摧殘到了強弩之末。
再不服藥,隨時都會駕鶴西去。
然而喝了衛楠伊的解咒藥水之後,不過短短半個時辰,他臉色不僅好了起來,連眼睛裡頭也有了神采。
居然還能嚷嚷著喊肚子餓。
全程圍著他仔細觀察的大夫們看見這樣的情況,個個心頭忍不住就竄起了狂喜。
更有人實在按捺不住心頭的喜悅,悄聲道:“成了,成了,這回總算是……”
然而話還沒說完呢,躺在病床上,上一秒還嚷著要吃飯的患者,突然臉色一凝,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然後便再也止不住,大口大口的黑血就跟不要錢似得往地上吐。
這個變故將在場眾人全都給嚇一大跳,一個個不受控制地往後退。
只有沐雲歌反應最快,手捏著銀針在對方要緊穴位上快速紮了下去,才暫時穩住了情況,沒讓患者直接吐血而亡。
然而室內的氣氛卻在瞬間低沉了下去。
再沒有人說話,卻是人人都明白,他們——失敗了。
衛楠伊尤為難受,一臉愧疚,自責的眼眶地溼了。
一個勁兒地衝著沐雲歌道歉,就差直接給她下跪磕頭認錯:
“姑娘對不起,我以為我可以的,我以為……都怪我學藝不精,如果當年肯再用心一些,也不至於會這樣。”
那哭聲裡頭除了後悔懊惱之外,還明顯夾雜著其他情緒。
心情同樣沉重的沐雲歌這回沒察覺出來,只是眼疾手快地一把撈住了她,淡聲安慰:
“沒關係,你也不用太過於放在心上。既然這次失敗了,我們再另想辦法就是。”
原本衛楠伊就沒說一定能治,她也僅承諾試試而已。
如今失敗,自然怪不到她的身上。
只是沐雲歌心底還是忍不住有些奇怪,將人給安撫好之後,又問道:“你之前不是說,這人身上所中的咒術,不過只是簡單的咒術嗎?”
“這個……我也覺著奇怪。這人身上的疫症夾雜了咒術這點絕對沒有問題,只是這咒術可疑。
看似簡單,實則充滿了不確定性,就好像是……”
衛楠伊心中有愧,低著頭斟酌了一會兒,才猶豫道,“要麼這下咒之人是個絕對的高手,故意以簡掩難,為的就是讓人捉摸不透。
要麼……便是這人學藝不精,所以才讓咒術充滿了不確定性。”
沐雲歌:“……”
不論是哪一種,都對他們十分不利就是了。
出師未捷,人人心情低落。
不過好在另外一份毒株的研究進展倒是很大,沐雲歌讓人煎藥送服後來感染的那三人,也沒漏掉之前伏霖山下鎮子救回來的那名女子。
而她自己,則打算先回房間。
既然衛楠伊這裡行不通,那就只能將主意打到醫療室裡頭了。
醫療室內配備了電腦,裡頭儲存了大量與中醫有關的專業知識,說不定能搜尋出一點有用的線索。
結果剛出門,就發現常湘玉已經候在了外頭。
身後於順手中還羈押著一個面生的小個子。
“姑娘,我們抓到了一個藥娥,形跡可疑。您看看要不要從她身上找找什麼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