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竺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有些沉不住氣。
她柳眉倒豎,冷聲反問:“德仁堂究竟怎麼騙人了?你且去左右街坊打聽打聽,問問那些被德仁堂治好的患者們,看人醫館騙他們什麼了?”仟仟尛哾
天竺這一開腔,德仁堂其他夥計們也忍不住了,一個個跟著齊齊叫嚷鳴冤——
“這些人分明就是血口噴人,我們哪認識什麼侍郎府中的少爺?”
“就是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們就是誣陷!”
“姑娘你快走,這些人一看就是居心不良,誰知道有什麼目的?別被牽連了。”
“就是姑娘,你趕緊走!”
八字鬍聽到這兒,才察覺出幾分不對勁,一雙眼睛滴溜溜亂轉:“敢情你們原來是一夥的?來人,把這幾個女的也給我抓起來,一個都不準放過!”
他這一喊,那些已經衝進德仁堂的官兵又掉轉頭,呼啦啦朝著這邊主僕三個包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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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樹握緊奪來的刀,將沐雲歌牢牢護在身後。
天竺也不知從哪裡撿了根棍子握在手裡,緊張得直嚥唾沫。
主僕三人裡,沐雲歌看著是最冷靜的。
她清楚看明白,這夥人是由八字鬍領頭而來,雖然不知道這男子是什麼身份,但現在矛頭應該對準他才是。
沐雲歌冷言呵斥道:“莫說德仁堂傷人是不是事實,即便是事實也該由京都府衙下令拿人。你們這麼胡來,還有沒有王法了?”
她言辭犀利,心裡暗暗想著法子,眼下這種情況,要是選擇硬碰硬明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雖然她和天竺玉樹想要脫身不難,但不能扔下德仁堂上下一二十口人不管。
再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只要德仁堂還想在京城裡謀生,就得正面眼前的麻煩,逃避不能解決問題。
沐雲歌覺得當下最重要的,還是得先弄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她暗戳戳的給了玉樹一個眼神,那丫頭倒是看明白了主子是眼神示意她擒賊先擒王。
就在這時,圍堵的官兵已經開始有了動作,那八字鬍面目獰笑的望著沐雲歌:“我家少爺傷得冤枉,正好抓了這個女人給他送去,讓她好好伺候!”
這番汙言穢語聽得人火大,讓玉樹瞬間怒火中燒,縱身騰空躍起,直直朝著八字鬍衝過去。
沒想到的是,八字鬍敏銳地發現了她的企圖,指揮人迅速將她攔下。
隨著雙方交上手,場面登時再度亂作一團。
德仁堂的夥計往外衝,官兵們惱羞成怒拔了刀,眼看一場悲劇就要上演。
這時誰都沒有注意到,有個小丫頭匆匆跑過來,穿過人群去了八字鬍跟前跟他說了什麼。
緊接著,那位八字鬍驀然色變,拔高嗓音大喊:“住手,都快給我住手!”
混亂的場面裡,天竺不經意瞥間注意到了那個小丫頭,她隨即想到什麼,機警地四下張望,很快就被她發現端倪。
天竺急忙暗下扯把沐雲歌的衣袖,指著街角的位置道:“大小姐,你看那兒……”
沐雲歌順著她指的方向望過去,看見了一輛馬車,外觀豪華又精緻,怎麼看都不應該會出現在繁鬧街市。
顯然,馬車裡頭的人也發現了她們,驅車緩緩駛來,八字鬍領著官兵們乖乖地朝後退。
隨著馬車靠近,車簾掀開露出了一張白淨秀美的臉龐。
這女子約莫二八年華,朱玉點翠一身綾羅綢緞,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女孩子,不同於程湘水的高傲清冷,她有著出淤泥而不染的純淨清秀。
她乍然瞥見沐雲歌,微愣了下,眼底浮現驚豔之色,接著便客氣地點了點頭:“請問……你就是神醫姑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