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鷹眸掃向深處卻寒光一片。
清河陳氏是吧?很好,他記住了。
本王……本王……
聽到這個自稱,在場的人有些傻眼。
能在京城中生活的百姓們,最起碼的見識還是有的。
這位爺,肯定沒人惹得起!
也有個別人已經認出了定王殿下的身份,嚇得連腦袋都不敢抬的太高。
偶有外地來不懂的,也自有人暗中提醒。很快,圍觀的患者們很自覺地收起自己的好奇心,重新回去排隊了。
一個一個看著恭順又謙卑,乖得不得了。
笑話,這可是位王爺,那什麼清河陳氏,算老幾?
百姓不知內幕,堂堂定王的威名,還是如雷貫耳。
常大夫見狀也知有他在,這場危機定然再不會掀起什麼浪花,遠遠衝著這邊拱了拱手就讓夥計攙扶著坐了回去,重新開始收號問診。
明明剛才還喧鬧的場地,短短這麼一會兒功夫,居然就變得安靜起來。
詭異得讓人心底發毛。
沐雲歌視線轉了一圈,硬拽著楚元戟去了後院:“你跟我走!”
“好嘞。”
楚元戟被女人香軟的小手拽住了手腕,頓時神清氣爽,消氣了些。
他也顧不得醫館裡還有那麼多雙眼睛暗戳戳地盯著,也全然沒有半點王爺架子,就這樣屁顛地乖乖跟著沐雲歌,揚長而去。
距離德仁堂不遠處的一條破舊巷子裡,剛剛還囂張至極的錦衣男子正躺在這裡。
他剛被楚元戟一腳踹出內傷,差點沒喘過氣,結果在德仁堂門外剛落地,就被兩道黑影拖出來扔在了這裡。
這些人的動作太快了,他甚至都沒看清他們的臉!
簡直過分,這群人居然半點都沒把他放在眼裡!
錦衣男子還壓根兒不知道自己闖了什麼禍,氣得咬牙切齒,剛想掙扎著起來,就看到有片陰影籠罩了下來。
抬頭一看,原來是位少年。
對方尚帶著幾分稚嫩的眉眼皆是冷意,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就好像自己欠了錢似的。
錦衣男子強忍住要打罵人的衝動,朝著對方伸出手:“識相的,還不趕緊扶小爺起來。”
他被楚元戟那一腳踹出了內傷,胸腔處疼得厲害,肋骨肯定是斷了的。
好個德仁堂,簡直狗膽包天,回頭他就帶人去把它給拆了。
還有那個嬌俏可人的小娘子,也一併……
即便是受著傷,也阻擋不了錦衣男子淫蟲上腦的本性,他在腦海中將沐雲歌意淫了一番,等再回過神來,才發現那位少年居然紋絲未動,就像沒聽見他剛才的話似的,半點要扶他起來的意思都沒有。
這回,錦衣男子怒了:“小子,你聾了?”
如果他不是實在疼得厲害動彈不了,這會兒就爬起來打死他!
出現在巷子裡頭的小少年,就是小追風。
在所有人都只顧著看熱鬧的時候,只有他的注意力,全程在這個登徒子身上。
他是隨著楚元戟的兩個暗衛找到這裡來的,正好看見褻瀆了小姐的登徒子,這會兒起不來!
追風很快估量清楚情況,慢慢上前,蹲下:“我沒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