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灝怒瞪的圓眸裡泛著腥紅的血絲,眼神兇狠的似要將楚元戟生吞活剝了。
楚元戟並沒有回應他的威脅,只是朝旁衝著杜隨淡淡交代了句:“把人押下去,嚴加看管好了,回頭本王要親自審訊!”
“是!”
杜隨和兩名將士,很快便將玉灝五花大綁,楚元戟這才收回了軟劍。
就在杜隨命人押著玉灝離開之時,沐雲歌已隨著大隊人馬進入了竹林深處。
女人一眼就看見了楚元戟手臂上的傷,她加快腳步上前:“定王受傷了?”
只聞嗖的一聲,楚元戟手中的軟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收入他腰間的玉帶,二者貼合之極,那玉帶就像是為軟劍量身定製的劍鞘一般。
楚元戟這才有閒空瞥了眼鮮血正朝外湧的右臂,玉灝那老個老頑固下手還真不輕,傷口約莫三寸,血肉翻飛,裡面的白骨隱約可見。
“不礙事!”
今日能擒住玉灝,對是楚元戟而言著實是意外收穫。
他的腦子裡有不少疑惑,都等著從玉灝的嘴裡得到答案。
只不過,以玉灝那般剛烈的性子,絕不可能有問必答,想要從他嘴裡問出實話,恐怕還需要某人的幫忙……
楚元戟的腦子想到這兒,目光直勾落在沐雲歌的臉上。
而此時此刻,沐雲歌全無察覺到男人的心思,她的注意力全都落在了男人的傷處,靠近他已經開始著手包紮。
“傷口很深,我只能先簡單幫你包紮一下,等回到馬車恐怕還是需要為傷口再做縫合處理。”
沐雲歌秀眉微蹙,為男人包紮傷口的同時,能清楚感受到來自頭頂上方炙熱的目光。
她微抬眸,睨了楚元戟一眼:“疼嗎?”
“不疼。”
楚元戟從女人的眼神裡能隱約可見她的擔憂,不禁衝她咧嘴一笑,露出皓潔的大白牙。
沐雲歌瞪他一眼,正在系紗布的手指故意力道一緊。
男人猝不及防,不由疼得喉嚨逸出一聲悶哼。
沐雲歌沒好氣的訓斥聲揚起:“我就說定王為什麼總愛受傷,看來還是傷得不夠痛……”
說話的同時,她還賞了男人一記白眼,緊接著轉身掉頭,就要離開。
幾乎是與此同時,楚元戟勾出左手,一把拽住了沐雲歌的胳膊。
他嘴角抽搐兩下,笑容有些尷尬,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身體刻意貼近女人,幾乎是低垂著頭附在沐雲歌的耳畔,低柔細語地道——“是本王的錯,我不該總是受傷……讓歌兒為我擔心了!”
溫溼的熱氣緩緩噴灑在沐雲歌的耳後根,讓她頭皮酥麻,心裡仿若有千萬只蟲蟻在爬,說不出的異樣感覺。
突如其來的異常感受,驚得沐雲歌迅速將手臂從男人的掌心抽離,跳開三步之遙,瞬間拉開與楚元戟之間的距離。
“誰擔心你了?我只是想提醒你……當心一點,畢竟這趟我們是同一夥的,定王要是半道上出了什麼差池,回到京城我爹和兄長又該如何向皇上交代?”
沐雲歌越是解釋,就越感覺到臉頰熨燙得幾乎要燒起來。
楚元戟看在眼底,心中雖有竊喜,卻也識趣地見好就收。
他連連點頭:“歌兒說得極是,我們現在是一夥的,你關心我……也是情理之中。”
由他打了圓場,沐雲歌的處境也不再似方才那般尷尬。
她抿著下唇,輕嗔一聲:“回馬車!定王的傷口還需要縫合處理。”
“是!”
大隊人馬穿越過竹林,加快了速度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