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他們也還並沒有意識到沐子胥話裡的試探。
祥子歪著腦袋想了想,細細回憶:“月嬌小姐好像也沒做過其它事兒,就是在棚子裡慢悠悠地走了一圈,還說……幸好後院這草棚前不久維修過,否則這場雨落下來,肯定得漏雨……”
他一邊說,一邊比手劃腳,描述出林月嬌在棚子裡行走的路線。
沐雲歌和沐子胥的眸光皆是一緊。
因為祥子比畫出的林月嬌在棚子裡行走的路線,正好是圍繞著堆放草藥的位置,繞了整整一個大圈。
沐子胥原本掛在嘴角的溫文淺笑褪盡,神色多了幾分凝重。
他幾乎不假思索地朝著堆放草藥的位置而去,沐雲歌也緊隨其後。
裝放草藥的麻袋,全都好生系得緊實,也並沒有人動過的痕跡。
不過,沐子胥和沐雲歌的反應,也讓祥子和其他將士瞬間回過意來。
他們突然明白,沐子胥剛才繞著彎子的問話,原來是在打探月嬌姑娘的事情,顯然是懷疑月嬌姑娘出現在後院居心叵測。
一向沒心沒肺的祥子,頓時就拉下黑臉,目光如炬,灼灼逼人地望向沐子胥。
“沐大人這是什麼意思?人家月嬌姑娘先在廳堂為我們接風洗塵,彈奏琵琶一曲,後又噓寒問暖,看我們這些值守的將士缺不缺禦寒的被褥,沐大人非但沒有感恩之心,竟然還對她心生猜忌……”
祥子果然是性格中人,說翻臉就翻臉,哪怕面前站著的是自己的長官。
沐子胥狹眸半眯,心中雖然對祥子的頂撞微惱,但還是修養極好地忍了下來。
他不溫不火,意味深長地點撥道:“有時候……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眼裡看見的月嬌姑娘,未必就真的就是你看見的這般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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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祥子這會兒是真動氣了,犟起來十頭牛也別想拉住。
他氣得一時語塞,高高壯壯的身子朝著對方撲過去,掄起拳頭就要和沐子胥幹架。
這一剎,旁人始料未及,就連想要勸拉也沒能來得及。
誰都知道祥子在軍營裡是出了名的黑旋風,出拳又快又狠,力量之大,也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
所有人都為沐子胥捏了一把冷汗。
迎面的拳風呼嘯而來,沐子胥的臉上卻沒有顯露出一絲的慌張,清冷的眼神裡,反倒漾起一絲少見的笑意。
他凝神聚氣,雪白的袍袖揚起,仿若漫天飛霜。
祥子有力的拳頭,就像擊在了棉花上,反倒被沐子胥寬大的袍袖纏住,使用蠻力也無法掙脫出來。
原本氣勢洶洶的祥子,眨眼的功夫落了下風。
這一幕,也讓旁側原本為沐子胥捏了一把冷汗的將士們,個個驚掉了下巴。
雖然在荒野的小麵館遇襲的那次,沐子胥也有出過手,但當時場面過於混亂,楚元戟還受了傷,並沒有幾個人將關注力落在他的身上。
前往黎州的這一路,楚元戟放權將大小事物都交給了沐子胥負責,其實軍營裡也傳出了不少閒話。
大部分將士對沐子胥這個看起來清瘦斯文的將領是不服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