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沐如雪便從馬車上探出頭,與沐雲歌四目相對。
“姐姐緊追著我不放,究竟想說什麼?”
沐如雪眉心緊鎖,她原本以為嫁給太子楚元德以後,就能平步青雲,將來母儀天下。
卻不想,太子被廢。
現在就連顧皇后也被打入了冷宮。
雖然沐如雪心中對顧皇后有諸多不滿,可是她也深知顧皇后是楚元德最後的靠山,沒有了顧皇后的扶持,楚元德就真的再也別想登上太子之位了。
眼下,沐如雪只能孤注一擲,將所有的希望全都寄託在西北王的身上。
她受顧皇后之命,帶著信物前去西北送信,不僅僅是為了顧皇后和楚元德,更是為了她自己的錦繡前程。
沐雲歌從她的眼睛裡,看見這破釜沉舟的決然。
“我緊追著你不放,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做傻事,將相府置於危難之中。”
馬車上,沐如雪嗤之以鼻,皮笑肉不笑。
“姐姐說的倒是好聽,你究竟是為了相府的安危,還是擔心元德再次得勢,搶走了定王的風頭,只有你自己心裡明白。”
顯然,在沐如雪的眼裡,人都是自私自利的。
在她看來,沐雲歌阻止她,就是害怕楚元德捲土重來,重新坐上太子之位,斷送了定王的帝王之路。
沐雲歌眼底透著冷魅,聲音更加清冷:“看看妹妹還不知道,陛下已經下旨賜我與定王和離!我沒有必要為了定王謀權而阻止你……”
沐如雪杏眸遊離閃爍,不能置信的神色一閃而逝。
不過下一瞬,她便恢復瞭如常神色,唇角勾勒著笑,不痛不癢地道:“以姐姐的姿色,能在定王妃的位置上坐幾個月,已經算是奇蹟了。定王沒賜你一紙休書,而是賜了和離,倒也還算給了相府幾分薄面。
不過……我現在沒心情管你的閒事,你若是識相的話就趕緊閃道讓開!”
既然沐雲歌已經不再是定王妃,沐如雪就更加無懼了!
她居高臨下,冷眼瞪著沐雲歌,睥睨天下的眼神,仿若眼前的沐雲歌不過是隻螻蟻。
沐雲歌皺緊了眉頭,低聲冷喝:“只要我還是沐府嫡女,就不會允許你做出危害沐府的事情。”
說罷,沐雲歌一記眼神,玉樹便會意點頭。
玉樹騰空躍起,要將對面的沐如雪拽下馬車。
卻不想,駕車的那婢女突然從袖口拔出一根軟劍,直朝著沐雲歌的方向逼來。
玉樹護主心切,亦拔出腰間佩劍,與那名婢女打鬥起來。
她們二人的身手倒是不分上下,誰也佔不了半分便宜。
對面的馬車上,沐如雪面露擔憂之色,輕手輕腳地下了馬車,顯然是想開溜。
沐雲歌哪能讓她就這樣逃走,疾步上前攔下了她的去路。
“沐如雪,倘若你現在回頭,你我以往的舊賬,我可以既往不咎。”
她目光灼灼地逼視著沐如雪,言辭雖鋒利,但這已經是她對沐如雪最後的仁慈。
沐雲歌心裡想的,是保護好相府,只要沐如雪就此收手作罷,以前的事情她可以不再計較。
可是,在沐如雪的眼裡,沐雲歌就是眼紅她,不願意看見她手握皇權,母儀天下。
沐如雪緊咬著牙,眼裡全是決然。
“不論姐姐說什麼,我都一定要把皇后的信送到西北,這是我唯一的機會!我勸姐姐你也最好識時務,等將來我帶上鳳冠,將會是整個相府的榮耀。”
沐雲歌袖中的手,緊握著麻醉針:“既然你不肯聽勸,那就別怪我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