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這麼重的傷,還不乖乖躺著,真是個不安分的丫頭。
幸而沐雲歌早就料到,讓天竺吩咐玉樹守在後窗。
果不其然,真讓玉樹逮了個正著。
玉槿言那雙漂亮的杏眸,透著倔強:“我現在落在你們手裡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既然逃不掉,那她也認命了。
但若想讓她出賣叔父一眾,恕她難以從命。
“既然你一心求死,我就成全你。”沐雲歌的指縫間不知何時多了一隻微型針管,一步步朝著玉槿言逼近:“只要這一針紮下去,你很快就能去見閻王爺了。”
天竺和玉樹相視一眼,王妃真要殺人嗎?
玉槿言凝著步步逼近的沐雲歌,眼神裡的怯意一閃而逝。
她大概是以為自己的死期真的到了,一咬牙,把心一橫。
頭掉了也不過碗口大的疤,十六年後她又是條女漢子!
沐雲歌的針頭扎進了她的胳膊,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那丫頭的眼神就變得渾濁不清。
測謊針已經開始起效了。
早就料到這丫頭不會老實交代,沐雲歌也只好使出這一招了。
“你叫什麼名字?”
“玉槿言。”
她姓玉?這個姓氏並不多見。
沐雲歌的腦海裡突然一驚,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為何初見玉槿言時,會覺得她如此眼熟了!
因為這個玉槿言的相貌,和譽王府裡玉昭儀的畫像,至少有七八分相似。
而且她們是同姓。
莫非這個玉姑娘……和玉昭儀是血親?
但是,沐雲歌記得十七年前玉昭儀病死在皇宮以後,沒過兩年玉家就遭人詬陷,滿門抄斬,據悉並無活口。
沐雲歌眼神一緊,又接著問:“你家中都還有些什麼人?”
玉槿言迷迷糊糊的聲音傳來:“家中……還有一個……叔父。”
“你的叔父叫什麼名字?”
“玉……灝。”
玉灝這個名字,如雷貫耳。
沐雲歌有些震驚,因為玉灝就是當年跟隨靖王出征西北的年輕將領。
靖王戰死沙場,玉灝亦屍骨無存。
而太后娘娘亦是看在玉灝將軍生死追隨靖王的情分,才開口求陛下將六皇子養在了未央宮裡。
沐雲歌驚呆了。
她回想起今日在疊虎山見到的那位灰袍男子,其餘黑衣人都尊稱他一聲將軍,難道……他就是傳聞死了二十八年的玉灝將軍?
“今日在疊虎山上與你裡應外合的人,可是玉灝將軍?”
玉槿言秀眉緊蹙,有些痛苦的揉了揉腦袋:“正是叔父。”
她堅強的意志力,讓她的腦子時有清醒。
所以,玉槿言下意識的想要反抗。
她不允許自己說出內心的真實想法,可是思緒在清醒與渾沌裡交叉變幻,她愈是掙扎,就愈是痛苦難受。
沐雲歌知道藥效堅持不了多久了,趕緊進入正題:“你幾次三番易容行事,是受玉灝指使,還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