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已經先乾為敬,薛三公子也只能硬撐著舉起酒碗,喝了個乾淨。
就在薛三公子剛放下酒碗,趙虎的酒竹筒已經又落了過來,給他斟倒上滿滿一碗。
“薛三公子熱情好客,在下今日便也結交了你這個朋友。”
趙虎豪氣干雲天,壓根就沒有給人拒絕的機會,已經先幹了底朝天。
他抬手朝薛沅昕亮了亮碗底。
沐雲歌看到這裡,有那麼一剎真的感覺趙虎和定王就是一夥的。
每次楚元戟敬完薛三公子,趙統領總會補上一碗。
看見趙虎這麼豪爽地亮了碗底,薛沅昕硬著頭皮,苦笑著抬起碗。
不過,他的眸子卻在下一瞬閃過光亮,說道:“沅昕突然想起,父親讓我給祖母帶了藥,還特意叮囑沅昕定要親自侍奉祖母服下,待元沂乾了這碗酒,怕是要失陪了。”
他放出這番話,無疑是要開溜了!
沐雲歌哪能讓他就這樣走了,於是道:“薛三公子這麼一說,本妃倒是覺得今日有些失禮,我們進府叨擾,理應上門去給薛老夫人問聲安。”
薛三公子連連擺手拒絕:“定王妃不必拘禮……
”
沐雲歌話說得極其誠懇,目光望向楚元戟:“元戟,既然薛三公子要去見老夫人,不如我們也順便一同前去打聲招呼,如何?”
她心中期盼,男人能夠與她心有靈犀,聽出話中藏著玄機。
卻不料,楚元戟依然慢條斯理地吃著烤肉,幽幽道:“今日下了雨,時辰也不早了,薛老夫人怕是早早就歇下了,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擾,明日一早再去問安也不遲。”
沐雲歌心裡翻了一萬個白眼。
這男人和她果然沒有默契,她一心想幫他找出刺客,他卻眼睜睜地要放跑此人。
“既然薛三公子正要去,咱們不如隨他一道……
”
沐雲歌努力的還想再加強一點暗示。
可是男人偏偏視若無睹,充耳不聞:“薛三公子是薛老夫人的孫兒,他就算是進了內寢也不為失禮,我們就不合時宜。本王知道歌兒也是擔心失了禮數,不過我們今日淋了場雨,耽擱了時辰,薛老夫人應該能夠理解。”
楚元戟正吃得津津有味,絲毫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定王的腦子就像是灌了稀泥,沐雲歌氣得不想再理睬他。
在旁聽得膽戰心驚的薛沅昕,聞聲連連附和:“定王所言甚是,祖母是絕不會在意這些的。各位慢慢食用,沅昕就先行告辭。”
薛沅昕片刻也不再停留,疾步離去。
似是唯恐慢了一步,就又要節外生枝。
正巧,楚元胤看見薛沅昕的銀袋落了位置上,趕緊拾起追了出去。
沐雲歌又氣又急,正想要跟著追出去。
只聞身側傳來男人沉穩的低音:“讓他走!”
她愣了愣,目光再次落到楚元戟的臉上,不知男人指的究竟是薛三公子,還是楚元胤?
楚元戟依然一副尊貴優雅的儀態,慢條斯理的切食著炙肉,飲著美酒。
但是他的神色裡,卻有著運籌帷幄的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