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兒看著鼻血噴湧,表情沮喪懊惱的仇儡,一時之間,神靈活現,提氣至極。
她得意非凡地衝對方高揚起拳頭,銳聲哼道,“仇儡老頭,你好痛了是吧?你痛你就哭呀,哭也哭也哭,哭吧哭吧哭……啊啊。但是呢,只要你哭一聲,我可就要笑話你一句的哦,嘻嘻!”
顯然直到現在,她尚自有些懵懵懂懂,並不清楚自己方才其實已命懸於一線。將將那千鈞一髮的生死關頭,倘若不是小菊竭力強攻施援搭救,現下甚至都有可能已經被那喬炫弄砍下了腦袋瓜躺地上了。
不過,貂兒雖矇昧不知狀況,懵懂不明真相,但卻並不妨礙她現在看到小菊那宛如用打量不明生物的眼神看著自己的目光。
見到小姐姐如此詭異的視線投『射』,貂兒滿頭霧水。
於莫名其妙之際,她自然而然地,不覺下意識裡也以很奇怪的眼光強硬地給瞪了回去,並望著那明顯正自氣咻咻的小菊嘟嘴說道,“哼,你方才叫我做什麼啊?
難道你跟我很熟麼,居然也敢叫我貂兒。那我原先叫你小菊姐姐,你又怎麼不願意答應呢?
哼,這時候卻又來討好,我才一點也不稀罕啦。哦,對了,你還讓我小心。心在這裡,向來勇敢,小從何來?我卻又為什麼要小心啊?”
小菊聽這傻丫頭這時候還不忘衝自己吹噓顯擺,展現其好記仇的特『性』,當真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但她對此卻並不多做理會,僅淡淡地搖了搖頭,就用劍尖指了一下那喬炫弄的屍體,低聲說道,“你自己看看,這個人他是誰?”
貂兒且把眉頭一揚,撅嘴說道,“這人我認識啊,他叫做獵豹貪狼喬炫弄,是個狼刀會的副堂主。又有什麼稀奇的?
怎麼了?你不會真以為我根本並不認識吧?哼,其實他武功又不高,還特別討厭。難道你把他殺了就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了麼?
喂哎,實話告訴你吧,這個人稀鬆平常,簡直不堪一擊,只不過某些時候好像有點鬼狡猾的樣子咯,也就逃跑比較快。
但即令你再殺他十遍,我貂兒也半點不會佩服的。須知憑我貂兒的手段,就算殺他十一遍,那肯定也是輕而易舉得很呢!”
“是麼?嗯,殺了他可能確實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小菊淺淺一笑,細劍布控,防止仇儡突然暴起發難,嘴上仍洋洋灑灑,施施然說道,“但你可知道我剛才為何要擔冒著風險,放棄進『逼』對手,反而繞道到你身後,搶著去殺了這個人麼?”
貂兒不假思索地搖了搖頭,很乾脆地坦誠相告道,“不知道啊,但那又不怎麼地。喂,你倒是說呀,你為什麼要那樣做呢?”
“沒怎麼,只是這個人剛才像你跑去偷襲別人一樣,也悄沒聲兒地躲在了你背後,趁機下手暗算於你罷了。”小菊說著,突然將細劍往身後一撩。
但聽她身後“哦啊——”地傳出一聲慘叫,那一名正準備襲擊她的日月夢大漢應手栽倒在了地上。
貂兒聽小菊這麼樣一說,又親眼看到了有人在背後搞小動作暗中偷襲的情形,方才恍然大悟,始而明白了過來。
只是,由於小菊的年紀看來比自己又大不了幾歲,被其如此言傳身教地教訓著,她貂兒大俠尋思這畢竟很沒面子。
所以,多少是懷著幾分感覺有些過不去的尷尬,貂兒當下就半遮住臉龐兒,半搭拉下了眼簾,沉著『露』出的這多半張故作鎮定的面孔說道,“噫,誰要你救了啊?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啊。
我說,你難道以為我當真還不知道這麼的個情況麼?喝,連這個我都不知道的話,還有必要再在江湖道上混跡麼?
哼,所以嘛,我才不需要你來出手相救呢,簡直就是自作聰明,幫倒忙添『亂』,沒的多此一舉,讓人心裡煩躁。”
小菊一聽這席吐槽,心說你到底是什麼人啊,有你這麼不識好歹的嗎?當下只見她已給氣得雙目直瞪起,眉宇緊皺,眉眼都擰巴到了一塊兒,好像就要翻臉一樣。
貂兒瞧她如此,自然更加拿腔拿調。於是乎她義正辭嚴,振振有詞地申告道,“哎呀,小菊小菊,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了。你呀你呀,你這小姑娘啊,真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