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中,她竟然毫不躲避對方那鐵笛的攻勢,只是咬緊牙關,將長劍猛力地刺向武鳳翔的胸口。
這般做法,簡直就是以命換命,悍不畏死的『自殺』式打法,對於任何人來說,採用這種同歸於盡的做法,都無疑是種過於偏執,過於激切的行為。
武鳳翔不料她竟然如此烈『性』魯莽,慌忙用鐵笛將她的劍鋒格擋在一邊,同時不忘飛快地去看了王雲髻一看。
發現金狼之花現下正在集中精神和那白鷺對陣,互換招數,心無旁騖,短時間內估計無暇顧及到這邊的情況,這廝他當即便眼珠一轉,湊到凌仙慈跟前。
凌仙慈嬌軀微顫,正待怒斥,卻聽他壓低嗓門說道,“是在下輸了。仙慈,可也不是我不願意與你相認。
你大約並不知道吧,我這麼樣做,實在是有我迫不得已的絕大苦衷。目今無暇細言,但對於往日情懷,我心思念依舊,請你一定充分理解,並予以見諒。”
這一席話語聲溫柔,又隱隱包含著無限焦灼與酸楚,似乎他確實是有很不得已的特別苦衷。
凌仙慈頓時神思繚『亂』,深恐剛剛自己不理智的言辭孟浪太甚,說不定已給他又造成了困擾,加深了疑難愁煩。
她內心柔情百轉,不覺定定地去看了一眼武鳳翔臉上的神『色』,身子兒一顫,複雜莫名地說道,“你……你……你說什麼啊?”
“嘿嘿,”武鳳翔收回目光,卻突然提高聲量大叫道,“好了,武某堂堂七尺男兒,自負好漢,又焉得跟你這弱質女流逞雄鬥狠,交手論武呢!”
說著,他竟將鐵笛一震,輕輕『蕩』開凌仙慈的長劍,竟然就此撇了她,轉而飛身撲向不遠處的心明子道長。
而始料不及的凌仙慈,怔怔地看著那武鳳翔撲擊向心明子的矯健身法,只見兔起鶻落,聲勢驚人,知道他這身修為,無論如何,都絕對不是自己所能夠抵敵得住的。
如果他要擊敗自己,或者想取了自己的『性』命的話,實在是舉手之間,易如反掌,但是他卻並不這麼樣做,而是選擇了退避,並告訴自己他的思念依舊。
可即便如此,他仍舊還是不肯回頭,仍舊還是逆流而上,去為狼刀會挺身而鬥。這究竟是為了什麼呢?他說他有不得已的隱情,那這份隱情,又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居然讓他略無反顧地助紂為虐?
如此默默思量,暗暗忖想,凌仙慈於一時之間,但只覺中心搖搖,幾乎就要無力地癱坐下去,倒在地上。
她滿臉頰上,自然也全是滿滿的許多惆悵,而內心之中,則更是一片痴『迷』。
這個時候,卻正是整座戰場最為如火如荼,搏鬥激烈,廝殺漸趨白熱化的時候。敵對雙方各自為戰,可謂捨生忘死。
黃螢此刻仍舊還在和那葉三小姐激鬥。她們雙方各施妙手,彼此互有攻防。葉三小姐的槍法雖然奇妙,黃螢的雙劍表現也恰是頗為不俗,兩人因堪稱勢均力敵的一對好將。
無涓子道長卻劍走直線,封住了那大羅天人傑堂主張秩爻的去路。
那張秩爻原本功力和無涓子不分軒輊,但是因為方剛和虎子鏖戰多時,被對方投機取巧,打著了數拳,心理上難免因此受到影響,存留下些少消極陰暗面。
一時之間,他尚未能完全走出來,擺脫掉這種負面情緒,導致束手縛腳,發揮不暢,故而頓時就被無涓子敏銳地捕捉到了機會,趁勢以劍風壓住。
是以看上去不過寥寥數合,這人傑堂主就被強敵壓著打,繼而幾乎遭到全面壓制,完全地落在了下風處。
另一邊無涵子道長則在戰場之上,仗劍奔走甚急。
他縱橫捭闔,望風披靡,一通急雨般的快劍,早又迅速撂倒了四五名副堂主級別的狼刀會大漢,正酣暢淋漓,揮灑如意,卻不意劈面碰到了一個精神健旺的銀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