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試驗之後,感覺還行,他就向黃螢點頭示意道,“螢師妹,你且先在此處並住索尾,我順繩索先爬將上去,等找到穩靠的落腳地點,回頭再來拉你上去,可好嗎?”
黃螢自然毫無異議,聽罷即點頭依允,卻叮囑道,“當然好啊。虎師兄,你要千萬小心注意。留神點,可別摔著啊。”
“放心吧,師兄心裡都有數呢。”虎子答應一聲,“嗦”地一聲,雙手拉繃著繩索,雙腳踏著懸崖峭壁,如飛一般地向上奔邁而去。
等登邁到數丈高下時,他忽然掉頭俯視底下的師妹,笑著說道,“其實呢,我感覺只要你將這一端拉得穩妥牢靠,見機行事,師兄就不可能會遇到任何的危險呢。”
說完這句話之後,虎子便又開始向上攀援,偶爾還抓扯一把懸壁上附生的藤葛灌木借力助推。
如此施為,片時之間,就又已上升了數丈高下。未幾,就已經成功攀爬到了繩索頂點,那短劍楔壁所在的地方。
虎子左右張望,卻並沒有發現任何能夠容人的落腳之處。他身子吊著繩索,雙足踏在懸崖上,在山峰中左右晃『蕩』,看起來十分的懸浮虛幻。
好不容易,方忽然在腳下五六尺的地方,發現了一處狹窄的落腳點,當下略松繩索,飄飄浮浮,擺擺『蕩』『蕩』地向下方溜了幾尺,在那裡用後背緊貼著崖壁落定,卻忙向黃螢揮手道,“好了,螢師妹,你可仔細抓緊繩子,我現在就要拉你上來了!”
黃螢在下面聽到,當即高聲答應道,“好,你拉吧,我早就做好準備了,雙手都抓得緊緊的。虎師兄,你只管放心往上拉繩吧!”
虎子聽得,發出一聲清嘯,隨後便開始拉扯繩索。
在下方的黃螢也自然相當配合,學著師兄剛才的模樣,雙足在崖壁上邁步借力,所以虎子都不需要怎麼樣地費力,才得十來好幾下拉扯提拽,就已經輕輕鬆鬆地將六師妹黃螢提拉了上去,扶她貼壁依靠在自己的身邊。
只是這處落腳之處,僅得剛剛能容放下幾隻腳掌的寬度,二人此時自然難免腰『臀』相接,緊緊貼面簇擁在了一起。
即令是在此等絕壁之上,他兩人也不免都有些兒耳熱心跳,偶爾目視谷底,頭腦愈發變得眩暈。
虎子慌忙別過頭去,單臂用力揮舞繩索,又將之釘在了上方十幾丈的崖壁上,也不打話,只是輕輕地鬆開了師妹,徑自向上方縱竄而上。
等自己在上方尋覓到了比較寬敞一些的落腳點之後,他又復施故技,沿襲前法,將黃螢拉拽了上去。
師兄妹兩人如此這般,反覆地利用這股繩索進行攀緣,如是者三番再五次,卻終於如願以償,順利地攀援上了這座懸崖絕谷的谷頂!
虎子最後一次將師妹黃螢拉上來之後,兩人都靜靜地站立在這道懸崖邊上。佇立頂巔,俯瞰凝視著足下那深不可測的雲翳,不禁咋舌驚歎自己不啻劫後重生,勝似兩世為人,心中十分慶幸。
想想自己師兄妹二人此次之所以能夠由死裡逃生,並且重新登上絕谷,返回人間,實在乃是奇緣巧合,幸運非比尋常,不禁又是一番吁嘆,一陣慶幸。
虎子看著手中兀自拿捏著的藤蘿繩索,輕輕地搖一搖頭,望向六師妹說道,“今日能夠僥倖脫出這片谷底,實在得虧了這條藤索結實。若非如此,實在不敢想象。”
黃螢此刻兀自有些目眩頭暈,慌忙轉身往後走出幾步,低聲說道,“虎師兄,我們既然都已經上到谷頂了,就不要再去想那些不開心的、可怕的事情了。正事要緊,還是趕緊前往黃河分舵去吧!”
虎子表情凝重地點了點頭,徑將那根長長的繩索往谷中拋擲下去,卻笑道,“事情既已經過去,那就隨它去吧,譬如這條藤繩,就此棄置,丟開不想也罷。螢師妹,咱們這就走吧。”當即便和黃螢一路走去,離開了這片無盡的懸崖。
至傍晚時分,師兄妹二人即投宿於路邊的一家客棧。次日早上起來,各自洗簌完畢,用過早點,又繼續趕路。如此連續奔走了好幾日,他兄妹倆的身體俱已經逐漸地得以復原。
這日,不覺又來到了一座小城之中。師兄師妹正行之間,虎子陡地發現了前方不遠一人,卻竟正是那天晚上將他暗算,擊落於深谷之中的灰髮老者!
只見那老頭正在和他身邊兩條紅衣大漢低聲嘀咕著什麼,尚並未發現到他的存在。
然而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虎子早就怒不可遏,當即虎吼一聲,厲聲喝道,“兀那前方的老匹夫站住,卻待往哪裡走?”
喝叫聲中,他人已經搶身趕欺上前,將那灰髮老者和兩條紅衣大漢生生堵截住了。
那灰髮老者無端被人罵做老匹夫,正在勃然大怒,卻忽然發現來者赫然是虎子,更是出乎意料之外,不禁發出詫異的一聲驚嚄,乾澀地說道,“啊哈,原來是你這小子,難道居然尚未死透不成?或者還是說,你竟陰魂不散,待要前來糾纏老夫?”
虎子怒喝道,“老匹夫,可惜讓你失望了。我倘若已經死了,又豈能再出現在此朗朗乾坤,於光天化日之下來向你尋仇呢?
熟話說吉人自有天相,這是上天保佑,讓我虎子得以僥倖不死。卻又是因為你惡貫滿盈,是以蒼天不允得逞。老賊,你的大限已到,今日就是死期!”
那兩個紅衣大漢卻並不認識虎子是誰,見一個年紀輕輕的後生家,居然膽敢衝著自己等人喝喊叫罵,口出狂言,心想此等『乳』臭未乾之徒,居然也前來放肆囉唣,滿口大限除惡,老天爺懲罰的胡唚,簡直就是活得不耐煩了。
當下那廝們便大聲叫罵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臭小子,你可知眼前的這位老人家他是何人?你這般不知死活,當真不要『性』命了麼?”
虎子見這兩個人兀自拿腔拿調,實在狐假虎威,其本事粗粗看來卻也不過爾爾,想必無外無名鼠輩,卻也妄談厚地高天,生殺予奪。
此實乃無形至尊之裝,最為致命,蓋其霸氣側漏,到處充滿滑稽,著實莫名喜感。
他心念略微轉動之餘,卻也不『露』聲『色』,只微笑問那二人道,“不知道你們二位仁兄,卻又是來自何方的豪傑人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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