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二八章夢寐,柔腸百轉
想到這裡,他猛地又記起和香木當初見面時的情形,那種明淨柔婉的眼波,平和善良,清澈無邪,不禁暗自在內心裡呼喊道:
香木姑娘,你現在還好吧?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才能再次和你相見。雖然在夢裡面,我其實已經見到過你千百萬回了,可那畢竟不是真實發生的事情,只是出自於我的思念罷了。
我想要和你見面,真真切切地看到你美麗的臉,看到你就站在我的面前。無論你對我是嗔是笑,是喜是怒,我都將會非常開心!
但凡人情思大動之際,自然往往最先打動了自己。血龍心中柔情萬種,忍不住掉頭就去望向西南方向,那遙遠以遠的遠方。
他知道那邊正生活著一位放牧的姑娘,雖然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可是他每天都在默默地祝福她開心、快樂,無憂無慮,幸福安康。
只是,那些紛繁美好的意象全都只是出現於他的心裡面,在他心裡起起落落,飛舞翱翔,經久不散,欲升還沉。但是他卻畢竟看不到她現實中的模樣。
而此刻出現在他視線之中,出現在那目所能及的遠方的,其實卻是險峻挺拔,萬仞摩天的太華西嶽,雄渾古拙,氣吞千里的金湯潼關,以及萬重碧浪,千層狂瀾,奔湧不息,似如此從天上飛來的九曲黃河!
血龍心裡暗暗忖想道:是啊,此時此地,我與崑崙山已經相隔萬水千山了,路途迢迢,不下於幾千幾百裡。
可是,思念卻是如此神奇的東西,不管相隔有多麼遙遠,不管彼此之間甚至都傳遞不了任何的訊息,卻依舊沒有什麼能夠阻擋得了我對香木姑娘的思念。
縱使千里萬里,即便崇山重深,這神奇的思念,也能讓我覺得,伊人彷彿就在眼前。
只不過,我不知道這條路究竟要走多久才能走到頭。江湖風浪,武林狼煙,究竟要何年何月何日方才能夠得以平靜?
可恨的狼刀會、日月夢,可恨的大羅天邪派組織,這些江湖匪類,為非作歹,殘害良善,極惡窮兇,卻勢必要將他們趕盡殺絕,片甲不留。
唯有對他們展開殘酷報復,讓他們血債血償,惡貫滿盈以後,方才可證明天道昭彰,邪不勝正。一旦為非作歹,必遭報應不爽!
想到狼刀會、日月夢、大羅天,血龍自然隨即就想到了他們的種種罪過,累累暴行。
幕幕往事閃回,宛如昨日重現,他的眼前依稀掠過了田老七、老翁頭、齙牙老者、九陽觀眾同門罹難之際的慘烈場面,不禁心中怒火燃燒,直欲沖霄,暗自狂躁地吼叫道:血債血償、血債血償!
在詳細地聽取了蒼鷹對九陽觀變故發生始末的闡述後,無涵子、凌鵬等人和蒼鷹的想法與擔心幾乎並無二致,都覺得狼刀會、日月夢極有可能會在近日以內便對黃河分舵下手。
所以自即日起,他們開始分頭負責各種備戰事宜,加緊督促分舵弟子加強練習,增添分班巡邏人數,四出偵探訊息,嚴防狼刀會、日月夢突然發動襲擊。
從此以後,黃河分舵之中,大家各自忙於職司,不可開交,貂兒、白鷺等人遊覽風陵勝狀一事,便自然也受到了影響,未曾實行。
大家分頭忙碌,戮力禦敵之心,同仇敵愾之意,卻一律一致,一概一體。
忽忽兩日之後,和師門同伴失散之後,獨自一人跑路的燕赤鋒,卻也行『色』匆匆地趕到了黃河分舵來了。
他和眾人相見之後,心中卻有各種奇怪的想法紛至沓來,卻又不願語與外人知曉。
這些事情,第一個便是虎子、黃螢兩個居然尚失散未歸,超乎意料。第二乃是沒想到凌仙慈竟然會是十三師叔凌鵬之女。
第三個則是黃河分舵之中積極備戰,大家鬥志高昂,摩拳擦掌,隨時準備給膽敢蠢蠢來犯的敵人一個下馬威式的迎頭痛擊,這份戰意,讓他相當滿意。
其實,除卻這三個意外之外,他心裡還潛藏了一個真正算是意外的秘密。只是該秘密尚未曾親眼證實,並且他也並不想過早地將其公諸於眾。所以,他就更加將它隱藏在心底深處,不願透『露』哪怕半點。
他在趕來黃河分舵的途中,隱約曾聽到狼刀會一些小嘍囉說起過某件事,是關於虎子和黃螢兩個最終下落的,似乎他們已經被狼刀會所請來的一名神秘高手,痛施辣手,打下了萬丈懸崖深谷,化作肉泥齏粉。
燕赤鋒原本對這個訊息將信將疑,一路上心中不住地犯嘀咕。
但是現在他來到了黃河分舵,將兩下里的情形互相對照印證,其他人都已經順利到達了這會合的地點,恰恰就只有虎子、黃螢兩個不在此處,並還下落不明,他心中自然就有些相信了那則流言。
默想心事這當口,燕赤鋒口中雖則並不明言,卻也忍不住又去瞅了白鷺一眼,心中不無幸災樂禍意味地暗暗冷笑不已。
而白鷺見到燕赤鋒也已經成功趕到了風陵渡,可虎子卻仍舊沒有任何一丁點的訊息傳來,她內心之中的憂鬱、顧慮,自然就越發加深了一等。
白鷺獨自一個人呆在房間裡,想著師兄久久未來,再也提不起任何邁步出門的興致了。如此一門心思,盼望師兄的到來,卻終究兀自六神不寧,心煩意『亂』。
她眼巴巴地苦等著虎子的出現,卻又只能一分一秒地聽任時間無情地流逝,偏生那人的訊息,始終一直一直都沒有毫釐傳遞。
就在這般的長吁短嘆之中,這一天已經歷歷煎熬過去了。臨滅燈的時候,白鷺又輕輕嘆了一聲,心想還是不要再多想了吧,好好地睡上一覺,說不定明天一大早,虎師兄就已平平安安地趕過來了呢。
誰知道燈光雖滅,人卻反而更加嚴重地犯了失眠,許久許久,她都難以入睡。
涼月透過窗紙,潑進了室內,宛若一懷離人的愁思,寸寸如雪白頭,屢屢如絲纏繞。白鷺輾轉反側,愈加難以成眠,時或綿長幽深地吁嘆太息不已,時或忍不住偷偷揩抹一下眼角無聲零落的清淚。
她原本和貂兒共用一個房間,只因貂兒最近和凌仙慈正打得火熱,黏得分不開,所以有時候並不在這間房中宿歇,而跑去跟凌仙慈睡在一起。今夜的情況就是這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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