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似被孫女兒的笑意感染,也不由笑著說道,
“小菊啊,你又笑什麼呢?”
小菊卻去指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十數具屍體,慢悠悠地說道,
“爺爺你看,狼刀會的這些人,他們又吃了一個大大的敗仗啊。”
老乞丐正『色』說道,
“這有什麼稀奇的,也沒什麼可好笑的啊。他們呀,又不止只吃了一個兩個敗仗,看起來,倒像是個經常吃敗仗的料呢!”
姑且不說小菊和她爺爺在這邊都還議論了些什麼,卻先說貂兒和虎子、白鷺三人
——他們接下來的首要之事,唯有與眾師叔儘早會合,所以自然不外乎又是一番快速趕路,沿途曉行晚宿,不覺又已經過了兩日。
這一天,貂兒正和虎子、白鷺假裝鬧彆扭,氣沖沖地一個人走在最前面。
她埋頭正行之間,忽然聽到前方人聲喧鬧,聒噪至極,卻原來又來到了一個熱鬧的集市。
但見這個小集市雖然挺小的,可竟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十分的繁忙。
各種來來去去的人們之中,自然也少不了那些身佩刀劍,奇裝異服的武林人物,一個個地,都雄赳赳、氣昂昂,神靈活現,虎虎生威,顧盼自雄。
貂兒看得一團高興,正在東張西望,四處打眼,卻不覺已經走到了集市的中心地段。
只見前面不遠處,一條精赤著上半身的大漢團團抱拳作揖,大聲嚷嚷道,
“哎哎哎,來來來,大夥家,有錢的請來捧個錢場,沒錢的就當捧個人場,且看我孫老胡子跳蠟杆,定當讓各位父老鄉親大飽眼福,瞧份好鬧熱哈!”
那大漢他一面大聲吆喝,一面左右走動,手中兀自拖著一根七、八丈長的蠟杆,頭尾一般的大小,卻也不知道是如何做成的。
他雖然叫喊得相當的賣力,可是真駐足停頓下來觀看他表演的卻極為稀少,只聊聊屈指可數的幾個人而已。
倒是這孫老胡子身後的一家茶館裡,卻堵門坐著五、七個人,粗看其衣著打扮,顯然都是些在江湖之中,招兒亮,萬兒響的厲害角『色』。
只是那幾個人卻顯然並不是十分想看那孫老胡子表演的。
他們只是恰好趕上,湊合在那裡,一個個地,或坐在地上,或倚在門框邊,或掇條凳子翹著二郎腿,或乾脆就蹲在門檻上。
可不管咋的說,就是團團地把個做生意進出的大門口給圍堵住了,讓裡面的出不去,外頭的也都進不來。
那茶館的老當家、茶博士幾次有心想跟他們去說叨幾句,卻又畢竟不敢冒昧輕舉,因而都用一種驚忡的,擔憂的眼神,不住地打量著那些人,十分之惴惴難安,十分的不放心。
那六七個人確實並非省油的燈,一個個地都刀劍在身,面目兇惡。
見到茶老闆、茶博士不住眼地張望看覷他們,當即就橫眉豎眼地甩臉子丟過去了。
茶老闆大吃一驚,慌忙一招茶博士過去,低聲叫他不要『亂』盯人看,自然也愈發不敢出聲去請示他們,是否願意或是否可能略略移開些少尊步了。
雖然那六、七人堵門閉戶,妨礙了茶館的正常營業,攪黃了許多生意,畢竟這幾個都是凶神惡煞,非常可怕,生意人財去得安樂,就當破財消災。
要不然,一語不慎,就怕不已惹禍上身,引來殺生之禍,即便不至於丟卻了老命,但倘若打破了傢什,那也一樣更加地不划算。
貂兒忙著看那孫老胡子唱喏,故沒空去理會別人,但虎子卻分明已經注意到了那六七個惡漢的異狀。
他當時也說不上個所以然,只憑空覺得這幾人都很突兀,不比尋常,因此不禁去多張望了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