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葉拜宸怒道,“你這潑賊,死在臨頭,卻還一再惡語傷人!”這老匹夫一邊說著,一邊獰惡萬狀地欺逼過來。似乎就要動手,將虎落平陽的高陽常勝格斃當場。
等走到近前的時候,這葉拜宸又面目猙獰地,用宣判的口吻說道,“你這匪類,現在你已活到頭咯!哼,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辰。可惜,你的親友卻也無人知曉,因此你便是孤魂野鬼。無人獻祭,倒也有些可憐。但是可憐之人,其必有可恨之處。你落得個如此收梢,卻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老夫!”
高陽常勝放聲大笑。愈是大笑,便愈是破口大罵。那葉拜宸怒極之下,也咯咯怪笑起來。隨即慢慢舉起一隻手掌,眼看就要動手。
這時,忽然聽到拘押燕赤鋒的那幾名莊漢,發出驚聲慘叫,紛紛栽倒在地。葉拜宸忙回頭看時。卻見蒼鷹輕輕一揮手中拂塵,氣定神閒地正看著自己。而那白鷺,卻早已飄身進入囚牢之中。顯然是要進去打探虎子的狀況。
黃螢手中短劍一挑,早已割斷了燕赤鋒身上的繩索。卻見他依然毫不動彈,情知他被點了穴道,秀眉微微一皺。卻很快就查到他何穴被制,當下在他左肩、後胛各各輕輕擊打了幾拳。燕赤鋒登時大喝一聲,甩開身上繩索。勢如瘋虎,猛撲向那葉拜宸。
此刻血龍和貂兒、翁剛三個,卻已各自放到了幾名負責控制網羅的莊丁。血龍掀起一角羅網,高聲叫喊道,“高陽大叔,我們來接應你啦,快快斬斷這些繩索,突出重圍吧!區區幾張破網,又豈能困得住大叔你呢!”
說話之間,早已又飄身到另一方面,將那幾個莊丁又打倒在地。翁剛和貂兒兩個卻在原地,負責清掃那裡聚集的,一群呵呵吶喊助威的葉家莊丁。
貂兒拳法飄忽古怪,翁剛塊頭壯實敦厚,棍下力道沉猛。兩個人這一開打,就活像是一隻花豹、一頭黑熊撞進了羊圈。三拳兩棍下來,就將葉宅莊丁打得屁滾尿流、落花流水,奔走呼號、喊爹喊娘,不亦樂乎。
各人正在忙碌,忽聽“砰嗵”一聲悶響。急忙循聲看去時,卻原來是燕赤鋒飛撲葉拜宸,卻不提防腳下落足的地方,正好是一個陷阱的邊沿。他腳尖沾了一點邊,重心卻完全放空。一個措手不及,筆直地摔落在了陷坑裡。
幸喜因為經過老乞丐、高陽常勝二人先後一鬧,這陷坑裡尚未來得及種植下竹籤、蒺藜、刀劍等殺器。因此雖然跌落了進去,燕赤鋒卻也毫髮無損。
只是如此一來,燕赤鋒便更加羞惱。他奮力跳出陷坑,繼續攻擊那葉拜宸。蒼鷹站在囚牢門前,等候白鷺的訊息。
黃螢此刻卻也閃向那牢房,前去接應白鷺。只見裡面一派鐵柵,居然頗有規模,但卻盡是空牢。白鷺猶不死心,在每個空牢房前探頭巡查。黃螢見狀忙道,“鷺師姐,我們出去吧,虎師兄顯然不在這裡了!”
白鷺又四顧了一眼,全無任何發現,只得隨了黃螢兩個轉身走出。蒼鷹見白鷺神情沮喪,早已猜到結果不如人意。再聽黃螢低聲如此一說,當即高聲問燕赤鋒道,“燕師弟,虎師弟怎麼不見了?你可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哼!”燕赤鋒忙著攻擊葉拜宸洩恨,一時之間無暇回話。就用低沉的一個簡單的重鼻音來做答覆。
血龍見他狀態不佳,精力萎靡,恐怕不是葉拜宸的對手,當下飛躍過來相幫。在揮掌接下葉拜宸的一記兇悍攻勢之際,同時擔心的問詢道,“燕師兄,這到底怎麼回事,虎師兄呢?他又到哪兒去了呢?你若知道的話,就快說吧,可別把我們大夥都急死了!”
“他自有人搭救,何勞你們動手!”燕赤鋒得到血龍幫助,形勢頓刻間大為改觀。當下他吸了一口氣,略緩了一會神,卻又忍不住嘿嘿地冷笑。
看著那葉拜宸,燕赤鋒語氣不善地嘲諷道,“葉老賊,你大概現在也還不知道吧。嘿嘿,不過呢,你那寶貝女兒眼光不錯啊。我們的虎師兄武藝高強,相貌威武,那可真是萬里挑一的絕佳少年郎啊。葉小姐慧眼識珠,的確堪稱良配,呵呵!”
“什麼?”葉拜宸一愣之後,旋又大怒,罵道,“原來竟是珠兒這丫頭做的好事!真是豈有此理!”
燕赤鋒嘁地一聲笑,說道,“當然是那小賤人了,不然你以為還有誰啊!”
“氣煞老夫也!”葉拜宸雙眼暴睜,憤憤一掌,拍開燕赤鋒數步,急急忙忙向廂房那邊奔去!
原來,當時虎子和燕赤鋒兩個被押進了葉家的牢獄之後,葉拜宸當即就審問虎子,崑崙派的各種聯絡方式、力量分佈情況等等之類。這些其實虎子根本就不是很清楚。但當然,如果很清楚,卻也是誓死也不肯說的。只不過這麼一來,葉拜宸就顯露了他與崑崙為敵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