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常勝哈哈一聲大笑,卻並不做聲。繞過他們身邊,仍舊大步往葉家大院走!那些個莊漢們大怒,心說又來了一個裝瘋賣傻遭瘟的,這回可不能讓你進去了。當下罵了聲,“你不要命了麼,那可別怪我們放狗咬你!”
說著,莊漢齊齊地將狗鏈鬆開,嗾使著那些狗道,“去,咬死那粗蠢的野大漢!”那些獒犬嗷嗷吠叫,張牙舞爪地追咬高陽常勝。
他們此時相距不遠。那些狗幾個蹦跳就追到了目標,興奮非常,張開一張張大嘴各自攻取要害部位。高陽常勝大笑,將左手拎的大酒葫蘆往懷中一摟,右手揸開如同蒲扇,徑自抓住了一條惡犬的脖子,提起來當成武器,向另幾條狗掃去。
但聽“啪啪啪”數聲脆響。連同他手中所抓的那條惡狗在內,所有向他發動攻擊的獒犬,全部化為血餅!
看門莊漢們大驚,只嚇得渾身抖索。一個個哪裡還敢上前送死,開口阻攔?高陽常勝將手中的狗屍丟在一邊,大步走進院中。
卻忽聞刀風乍起,卻原來院門後埋伏有人。高陽常勝一閃,那攻來的刀勢頓時落空。
“大膽狂徒,竟敢私闖民宅,你活得不耐煩了麼!”藏在門後面的莊漢們一咬牙,高聲喝叫著,又舉刀攻將上去!高陽常勝此時卻又不再避讓,反而迎上前去,伸手一探,就將一名壯漢拿住了。
另一名莊漢大喜,覷他後腦勺,盡力一刀削下去。卻只聽“嘌嗤”一聲,鋼刀犀利地命中了目標。那人大喜,正待再發力狂剁。卻猛然發現,被剁中的竟是自己的同夥。頓時被嚇得雙膝一軟,萎頓地癱坐在地。
高陽常勝撇掉手裡已喪命在其同伴刀下的莊漢。一腳將癱坐在地的那人,踢得一個倒栽蔥,如紙鳶也似飛出了大院以外。順勢又灌了一口酒水。
在仰脖子喝酒之間,高陽常勝右手早又抓住了另一名莊漢的脖子。微一用勁,但聽“喀”得一聲響,那人的脖子便被掐得粉碎性斷裂了。
這時候,從裡面那重院內,又呼嘯著衝出了一夥兒大漢。領頭的,卻正是那葉大少。他見高陽常勝形貌威武,殺伐果斷,知道是個棘手的狠角色。他不敢自己貿然上陣,就將大手一揮,鼓動眾人圍攻。
莊漢們齊齊吶喊,揮刀掄棒。衝上前來,將高陽常勝團團圍住。高陽常勝忙裡偷閒,邊喝著酒,便將脖頸已斷的那莊漢,向衝上前來的眾人一扔!
雖然看上去只不過是一具屍體,但所蘊含的力道,卻渾然如同巨巖。其去勢又急,力量又非常的強橫。當下就將十幾名壯漢撞翻在地,哼唧滾爬,不亦樂乎。有幾個被撞擊得嚴重的,甚至都撐不住噴出一口鮮血,哀號連連。
高陽常勝仰面大笑。見這時候再沒人敢攔阻自己了,他反倒不急著前進。他反而負手卓立,睥睨那為首的葉大少。
“你、你這廝好生兇惡蠻橫!你。你又是什麼人?”葉大少駭然失色地望著這員身體龐大、氣概威猛的大漢,叫道,“又是、又是來幹什麼的?”
高陽常勝笑道,“你先別忙著問我是誰。快去把這個院子的主人,名喚作葉拜宸的那個人叫來說話!”
他既如此發話,自料無法擺平的葉大少,自然只好從了他。當下將手輕輕一擺,命令一員莊漢進入裡院,去請葉拜宸出來。高陽常勝將手中的酒葫蘆蹾在地上,側身靠在葫蘆邊上等待。
未過多久,那名快速奔去的莊漢,又快速地從裡院出來了。身後還跟來了此間的主人——老員外葉拜宸。以及葉二少。在葉氏父子身後,尚且跟隨了幾名莊漢。
那葉拜宸見到高陽常勝體格威猛、殺氣濃烈、剛毅難犯,知道非比等閒。雖然他一張老臉,滿面堆歡,心下里卻暗自吃驚,尋思道:這個傢伙一看就不是個好惹的主,是江湖上的老油子,尋常手段恐怕制不住他。萬一一個不留神,弄不好我的這一門家業,也得填進去陪了。說不得,且只得邊走邊瞧了。
當下這老員外向高陽常勝拱手作揖,十分謙和沖淡地說道,“老朽葉拜宸。不知壯士駕到,有失迎迓,恕罪恕罪!”
“原來你就是葉拜宸啊。”高陽常勝微微一笑,表面上只如古井無波,讓人絲毫看不出內心是何想法。葉拜宸哈哈笑道,“豈敢豈敢,正是老朽。敢問壯士尊姓大名,仙鄉何處?此番光臨敝宅,卻不知有何見教?”
高陽常勝目視葉拜宸半晌,徐徐點頭道,“不錯,你確實就是葉拜宸。因為跟傳聞當中那個欺世盜名、面善心惡,名聲在外的那個說法,以及其老匹夫的形象十分符合。”
那葉拜宸被他眼睛裡,那兩道閃電般凌厲凜冽的目光看得心上發麻,但卻依舊硬著頭皮笑道,“傳言多有詿誤。老朽雖然替各方路人與附近鄉鄰多曾略盡綿薄,卻著實有愧於各方溢美的不虞之譽。但是至於所謂的面善心惡之類的流言,卻也純屬一干好事屑小無事生非,信口編造的誹謗。純屬惡意中傷,並無事實根據。還請壯士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