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兒怒道,“大師兄,你好不明事理。貂兒正要替師父出手對付敵人,你不但不支援,居然做出反倒要幫他的樣子!”
“貂兒,高陽大叔和師父之間的恩怨,是他們兩個人自己的事情,需要他們親自面對面地解決。再說,高陽大叔武藝高絕,又豈能是你能夠應敵得了的?”
貂兒一怔,尚未開言。燕赤鋒卻冷笑一聲道,“虎師兄,難道你就忍心這般不加阻止,讓這高陽常勝,趾高氣昂地去崑崙山挑戰大師伯麼?大師伯雖然當年號稱天下第一,可是目今卻偌大年紀,身體衰朽老邁,感覺大不如前。這高陽常勝如此故意虛耗年月,等到此時卻來乘人之危,我們身為門下弟子的,又豈能坐視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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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陽常勝聽了燕赤鋒這一番話,冷冷一笑,卻並未置一詞。只靜靜站在那裡,似乎若有所思。虎子大概也意識到燕赤鋒的話有些道理,一愕之際,未加反駁。卻也不好推倒自己原來的說法,只好硬著頭皮說道,“師父雖然年事已高,但是功力精純,又豈是我等所能相比的?至於你對高陽大叔的評價,卻也未免失之於武斷。高陽大叔現在就在這裡,觀其人而知其行,他應當不是那樣的人。再說,師傅雖老,他掌中寶劍卻並不服老!”
血龍見燕赤鋒竟將高陽常勝設想得那般不堪,不知為何,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忍。當下他反而後退一步,目光閃閃。卻也不說話,且看高陽常勝如何回答。
誰知高陽常勝居然久久地沉默起來,似乎要回答這個詰問,當真是十分艱難。貂兒耐不住急性子,猛地開啟虎子擋住自己的手,喝道,“你看你看,他沒話可說了吧。大師兄,你用自己的想法去揣摩別人的意圖,真是太迂腐啦!”
虎子心中也暗暗著急,趕緊又一抱拳,說道,“高陽大叔,適才我們師兄妹等人多有冒犯,卻不知你心中對此有何看法?”
“嗯,你們的擔心不無道理。”高陽常勝將眾人環掃一眼,緩緩言道,“只是丘道長與我素未謀面,對於他的身體狀況如何,我卻也是一向都不知情。
你們所擔心這個老齡上的問題,確是我過於失察。我只道我刀法大成,已經具備了找他一決高下的能力。因此急忙趕來踐約,但卻忘記了現在的他已經到了耄耋之年。
不去說功力、道行那些不可預計的潛能,身體體能上確實是不可免地日漸衰老了。也罷,雖然我心中光明磊落,絕無僥倖趁機的心理,但實際上卻無疑存在這個事實。其他的,也不必多說啦。各位,我就此告辭了!”
血龍叫道,“大叔,你要去哪裡?”
高陽常勝笑道,“來從來處來,去向去所去。各位,勞煩你等轉告丘道長一聲。無論如何,半年之後,我高陽常勝都會找他做一個了斷!”
血龍道,“哎呀,說到底,你還是要找我師父比武啊?”
“奇了怪了,我說啊!”貂兒搖頭晃腦地說道,“既然橫豎都要去,為什麼又現在不去?半年之後,我師父豈不是要比現在更老一點了?你現在不敢去,半年之後就當真敢去了麼?”
高陽常勝笑道,“在我而言,不存在敢與不敢,只考慮當或不當。半年之後,正是三十五年前,我那授業恩師落敗於丘道長劍下的日期。你們放心吧,無論這一戰誰勝誰負,我都不會對任何人吐露一個字。”
他一笑說罷之後,掉轉頭去,徑自向東大踏步揚長而去!
半年之後,就是三十五年前的一個忌日。在半年後的那天,不論是他倒下還是丘無源倒下,都將成為對這個日子獻祭的特殊儀式。這不是爭名奪利邀功之戰,而只是為了兌現一個日月悠長的諾言。
所以,不管丘無源的身體是如何的老態龍鍾、蒼老不堪,他都別無選擇地要與之開戰。哪怕這樣做極不名譽,他也毫不在乎。
這些話雖然高陽常勝並未親口說出,血龍與虎子兩個,卻從他的離去時的肢體語言中體察得出來。他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高陽常勝,會突然將決戰的期限推延到半年之後?難道說,當真僅僅就是為了他自己所說“當或不當”的區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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