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一些隱約依稀的相關傳聞,血龍彷彿曾聽說過,他們,其實本應該是一對嫡親同胞的兄妹。
正因為如此,兩人的名字方才似乎有某些關聯,並且其被師輩發現後,帶上崑崙山的時間也完全是相一致的。?
雖則有說法如此,但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血龍卻也並不怎麼清楚。
整件事情,如今這世界上,只怕除了作為恩師的丘無源以外,再也無一人知曉個裡實況了。
就算是虎豹兩個當事人自己,因為當初上山時年紀太過幼小,也未必能對此存留多少記憶。?
但不知道這些又有什麼關係呢?再怎地大不了,也絲毫減少不了血龍此刻的興奮心情。
看見大師兄,紅衣少年便騰地一躍而起,衝他連番揮手致意,快樂地叫喚道,
“嗨,大師兄!你可不知道找你得有多難啊!可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阿哈哈!呵呵,師弟我對你可夠意思?你可滿意?嘿,沒話說了吧?才沒多會咱這不都特意跑下山找你效力來了嗎?”?
聽他這番大條粗線,開門見山的咋呼調,就可以想見——當初這大師兄下山之前,必也和這師弟曾有過一番交流,或亦曾力邀他同來為此,共襄義舉。
只那時血龍可能另有別務,志不存彼心不在焉,遂未暇及於此——否則的話,他此刻也不必定要在見面之際便如此聒噪喧譁地先自大張旗鼓地陳情一番。
邊喊著話,他一邊快步奔跑地向那三人接迎過去。?
等趕到三人面前,這血龍卻又徑自跳到了那老道士的面前,將雙手一躬,恭恭敬敬地彎腰行禮道,
“弟子見過無洇師叔!”?
“嗯,不錯,師叔很好。”無洇子頷首微笑著。?
隨後血龍又對老翁頭嘻嘻笑道,
“翁老伯,好久不見啊。你可越老越有精神啦!”
老翁頭笑眯眯地點頭道,
“好啊,我這把老骨頭最近還真是比以前更健朗些呢。賢侄呀,你怎麼也捨得下山來了啊?”?
“這渾不吝個小子,可終於想通開竅了?嗨……”
無洇子說著便佯為生氣模樣,當即反過拂塵,將那把手輕輕往血龍額角敲了三下,旋又笑吟吟說道,
“老翁你都不用問,我將才早已替他畫過推背圖了。據卦象所載,他準定又是偷偷溜下山來的。”?
“才沒有呢!師叔你都畫的什麼不靠譜推背圖呀,就不能有一回準的麼?”
血龍緊皺著眉宇,摸了下自己額頭,也假裝不滿地嘟囔著,
“都起疑似栗暴了,師叔真不分青紅皂白!師叔其實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就來給弟子胡亂定性加罪!
哼,這回呀,我可真是得到過師父的同意的!在他老人家準允了以後,方才跑玉隆鎮找你們來的!”?
翁剛這時候也走了過來。只見他忙把鐵棍交到另一隻手裡,在第一時間好生扶住他爺爺老翁頭,之後恰好就聽到了血龍的辯白之詞。
也沒去多想站在師叔面前的這位紅衣少年此刻是否也已化身為戲精,還以為我這兄弟當真備遭質疑,飽受委屈了。為公平起見他當即義不容辭地接過血龍的話,喘一口氣,用稍顯有點兒沒頭沒腦的突兀口吻壯聲說道,
“對,我相信血龍兄弟!他肯定沒有不被允許偷溜下山!”?
他這番話不但特憨頭戇腦,而且語氣還頗重,以此更見得很是有些莽撞造次,孟浪無禮,引得無洇子和老翁頭兩個老人家不由相對啞然失笑,樂將起來。
無洇子於是故意把頭一搖,
“小朋友,你雖然信得過他,可老道士我仍舊極不願意相信。而你的確信,對我而言,卻終究無效,因此也絲毫不能影響貧道此前所做出的判斷。”?
老道士極其不予信任的表演顯然很是為難住了翁剛。他用一種十分鬱悶而又無可奈何的複雜神情嚴肅且默默地看著對方。幾番地欲言又止張口結舌抓耳撓腮,最終仍還是無力舉證無以自辯無話可說。
血龍卻及時地輕鬆聳了聳肩膀,在與虎子相視一笑後,顯得很是隨性歡脫地說道,
“師叔不相信就不相信吧。歷次不論,反正我這回啊,確實鐵定並非偷溜出來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