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三叔、安起先他們……”?
田老七厲聲道,
“他們死得好,死得其所,死得壯烈,幹麼要帶回去掩埋在土裡?
就讓他們的英魂長遠地呆在這兒吧!
如果日月夢不知道善罷甘休,我倒正好讓他們能夠親眼看著,那時我田老七和你等一干兄弟們踏平柳河分舵,殺上日月山口,以此慰藉他們的在天之靈!
嗨嗨,話不多說,咱們走!”?
話畢他振臂一呼,玉隆鎮的漢子們迅速集結在了一塊兒——
在柳河分舵的黃衣大漢們怒視的目光當中,押運著糧車,抻胳膊甩腿地,大搖大擺回往玉隆鎮而去。?
於此一路之上,血龍自也不免被這些五大三粗的莽漢們恭維得忒高揚高格了些。這他感覺那些個褒獎確實很是言過其實,忒也不像話。
因而在謙遜之際,血龍自己都不由臉紅起來。
但同時間,他卻又分明感到非常之痛快爽利,酣暢淋漓,似乎胸襟豪氣,由此方得奔邁盡致。?
和山上的師父以及師門的眾兄弟姐妹相比起來,這些人武功低微、知識貧乏
——他們行事簡單粗暴,甚至就像一群尚未開化的野獸,猙獰醜陋,面目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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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強橫有力,悍然剽驍。他們能夠昂揚面對突如其來的死亡與恐慌。?
他們彷彿從無所懼,永不折腰,無視生死臨界。
他們旺盛蓬勃以當生,噴灑熱血訴諸死。以踐踏十丈軟紅,見證芻狗鋼骨。?
他們的心是直的,不會彎曲;血是熱的,永遠沸騰。
跟他們在一起,讓血龍覺得很是盡興,很是開懷,很能放得開。
他和他們,就像是一群相識了多少年後,終於又度久別重逢的老朋友那樣,心存默契,言傳意會,無拘無束。?
回到了鎮子上,翁剛趕緊小跑著超前而去——眾人到時,他已忙腳忙手地將米麵行的院門開啟了。?
田老七吩咐大夥將糧車趕進院落,好生卸在倉庫裡。他自己甩了泡凍鼻涕,呵呵大笑地走進前面的鋪面。?
人在雪地裡激鬥了這麼長的時間,突然進入屋裡,立即感到一股強烈的暖氣撲面襲來。?
翁剛又去熱了幾大盆水,端過來叫大家都來暖手。
血龍見自己去了這早晚大半天功夫了,師叔和師兄他們卻居然還沒有回來,不禁有些擔心,忍不住開口問道,
“田老七,翁老伯和我師叔他們這幾天出去,一般都要什麼時候才得能夠回來?”?
“按說的話,昨日裡這個時辰,也應該是已經回來了。”
田老七撓撓耳朵後根,瞅了瞅外面的雪色,
“不過,只今天卻不曉得哪時刻才得回。這出診時間等情況,也又沒跟我們約定的。一般而言,人多就會忙到晚一些,人少的話,那就會回來得早點。”?
血龍聽後心說這話回答得,不等於我剛才什麼也沒問嗎?靜默了一少會,無奈只得繼續問道,
“那你知不知道他們今天是去了哪兒?是專門在一個地方設點,叫需要幫助的大夥兒都聚集起來有序不紊地排號就治?還是得親自走家串戶,去給病患分別上門聽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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