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分左右,不出所料。
擠進來的是大賤他們四個,雖然四個人身上都帶著不同程度的傷,但至少看上去比秦守要好上不少。
“秦教官”“秦教官”四人進來以後,就紛紛朝秦守敬禮打招呼。
“嗯,你們沒事就好了,那個……”秦守笑著點了點頭,不過話說一半卻忽然停下,接著扭頭看向大賤,“你的傷呢?現在怎麼樣?”
大賤聞言,表情明顯僵硬了一下,不過很快的,就立刻笑著說道:“秦教官,我的傷已經基本不要緊,就是以後左邊的胳膊可能要抬不起來了。”
他笑的很勉強,可以看得出來,他只是不想讓同樣滿身是傷的秦守為自己擔心,畢竟不管怎麼說,秦守他,也已經為了自己兄弟幾個付出的夠多了。
“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秦守深吸一口氣,勉強壓著有些難過的心情,問道。
他們跟安夢一樣,是自己帶出來的兵,按理說自己有義務保護他們每一個人直到最後,可是現在,卻有一個人不得不中途退場,還帶著永遠擦不去的傷疤。
在戰士眼中,這個碗口大的傷疤是光榮的,是令人尊敬的,但是,到了普通人當中呢?也會被人尊敬嗎?不會,因為誰也不會知道他們做過什麼,所以他們將要面對的,無非也就是冷眼跟排擠罷了。
甚至等他的左胳膊肌肉萎縮之後,被人當成畸形人看待,都不是完全沒可能。
“上面讓我轉業,對我很照顧,是份很安逸的工作,並且這份工作也足夠我養活一大家子的下半生。”
大賤勉強自己露出一絲笑容,接著開口解釋道。
只不過不等他繼續說下去,旁邊的四賤就忍不住補充道:“但是這蠢貨居然沒答應,他說就算留下來在後勤餵豬打掃廁所也行,就是不肯走,還拿槍指著自己腦袋去找中隊長,要麼留下,要麼死。”
“可不咋的?國家安排他轉業的工作,年薪二十萬呢,這還不算安置費的那七十萬,臥槽如果是我的話,早回去了,秦教官你說,大賤是不是根徹徹底底的賤骨頭?”
五賤也忍不住在旁邊大聲數落道。
就連平常話最少的三賤,這次也忍不住點頭不斷附和:“嗯嗯嗯,賤骨頭,就是賤骨頭。”
“所以說,結果呢?”
秦守看了看四人,然後問道。
安娜姑且算是個流氓妞,有時候雖然是很沒原則,但對於這種事,估計也不會“手下留情”吧。
“安中隊說要考慮一下,聽她的意思,好像是打算讓大賤留下,讓他去訓練新兵,如果效果可以就留下,如果不行,就安排他去後勤餵豬。”
五賤急不可耐的跟著插言說道。
可以想象,當時安娜被威脅的時候是有多惱火,同時又是多麼的無奈。
不過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雖說以後都不能跟兄弟們一起執行任務,但至少還能跟大家經常見面。
至於能不能留下,那就要看安娜能不能成功遊說上級,讓他們也答應這個安排了。
“想留下那就留下吧,正好後勤那邊最近確實缺了個餵豬的。”
很意外的,秦守這次沒有跟著數落,而是微笑著直接說道。
沒錯,無傷大雅的玩笑什麼時候都能開,現在也不例外,但實際上秦守卻很清楚,大賤現在需要的是一種肯定,一種來自最尊敬的人的肯定。
無疑,在大賤他們眼裡,秦守就是這樣一個存在。
也就是說,如果現在連秦守都不能給予他肯定的話,那他就真的要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摧垮了。
“哦對了,來的只有你們四個嗎?”
就在大賤露出驚喜表情的時候,秦守卻忽然朝門口的方向看了看,然後試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