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兒被救了過來,經過一整夜的忙碌,總算是勉強脫離了危險期。
但是經歷了這種事情以後,等他徹底康復的時候,能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那就不得而知了。
就這樣,時間很快到了第二天早上。
除了一直在照顧小男孩兒的秦守,其餘所有人全部集合,而頭套教官也趁著天還沒有徹底大亮,冷不丁搬來了一個投影儀。
之後就在所有人茫然不解的表情中,說了句:“這是昨天下午剛發生在訓練營的事。”
隨後便伸手開啟投影儀,緊接著,幕布上就出現了昨天被探頭拍到,關於小男孩兒躺在沙土地上進行緊急手術的畫面。
說真的,當小男孩兒腹部被剖開,取出沾滿血絲的炸彈的時候,在場有小半數的人,當場就吐了出來,沒辦法,那種畫面實在太駭人聽聞了。
尤其是沒有經歷過真正戰場的那些士兵,更是吐的臉都綠了!甚至可以說要不是因為還在參訓期間,恐怕光是這段影片,就足以讓他們立刻逃離現場了。
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參訓的有六十多個國家的特種部隊,中間良莠不齊也不奇怪,可以這麼說,有的除了朝靶子開過槍之外,甚至連死屍都沒見到過,更別說近距離接觸眼前這種完全不加修飾的影片了。
而隨著影片播放完畢,頭套教官也再次來到了佇列前方,環視一圈之後,眼神漠然的開口說道:“知道為什麼讓你們看這段影片嗎?”
沒有人回答,他們當然不知道為什麼了,甚至有一部分人,到現在都還正因為胃部翻騰而感覺不舒服,更別提去思考這個在他們看來十分莫名其妙的問題了。
“嗯”頭套教官沉吟了一下,“再有三天,第一期訓練就結束了,我之所以將這個影片公開給你們看,主要是為了提醒你們,接下來的三天,不管發生什麼都有可能,沒錯,這裡,已經變成了戰場,真正的戰場!如果你們覺得自己能夠承受隨時隨地可能發生的襲擊,能承受接下來有可能發生在你們身上的戰鬥衝突,那麼就可以留下來,但如果不能承受,我希望你們自己提出棄權,因為這的確不是你們有些人能承受的事情,沒錯,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上,都是這樣。”
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雖然遇到了這種事,但集訓並不會因此結束,更不會因此妥協,轉移到別的地方。
而且同時也提醒了所有人,如果現在不棄權,那麼接下來可就要面對很多危險了,甚至有可能要切身參與到戰鬥當中。
當然了,如果現在棄權的話,理論上來講,也不算很丟人了,能撐完第一個月,不管怎麼說,也是一種自吹的資本了。
至於為什麼之前沒人棄權,原因很簡單,因為管理問題,這裡並沒有十分明確的紀律,不需要你每天都參與訓練,如果撐不住了,也可以不參加訓練,白住的都沒人管你。
說的更形象一點,第一個月,就是參與獎而已,基本上就跟鍍金是差不多的,現在回去,雖然沒有很高逼格的榮譽,但能參與進來,就已經勉強算是名利雙收了。
而頭套教官把話說完之後,沒有開始例行的指導訓練,就轉身離開了,他只負責宣佈,誰要棄權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
至於那些參與訓練的隊員,在一陣低聲議論過後,也果然有人主動脫離了隊伍,然後站到一旁按下了定位腕錶上的按鈕。
有一就有二,這就是從眾心理,沒人帶頭的話,很多人礙於臉面不好意思棄權,但假如有了第一個,那麼一些原本就動搖的人,就能理直氣壯地棄權了。
“怎麼樣?安娜少校,你是領隊的,所以你的意見是什麼?放心好了,大哥現在雖然正照顧那孩子,但如果是你的決定,我想不管是什麼,他都會同意。”
考慮過後,跟安娜以及安夢站在一起的張連生,就忽然扭頭看著安娜問道。
“會同意跟不生我氣是兩回事,我可不願意以後面對他那張臭臉,所以,夢夢你呢?留下還是棄權?”
安娜還是很民主的,所以發表完自己的意見之後,並沒有立刻決定,而是直接扭頭問向始終低頭不語的安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