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秦守跟張連生,安娜扭頭看向端坐在那裡的周林,接著伸手抹了一把臉,好一會兒之後,才聽她忽然開口說道:“看到你,我忽然越不明白三特的招兵標準了。”
“報告,我不明白您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周林也不傻,當然知道安娜這不是好話,於是站起來正面問道。
“你確定想聽我接下來要說的帶有侮辱性詞彙的話嗎?”
安娜不答反問,但話裡的意思卻很明顯是在告訴他,雖然我不想浪費口水,但你也別給臉不要臉的找不自在。
“報告,我不認為這件事是我的責任,我只是在恰當的時候進行了恰當的處置,見到對面有人擋路,我一沒有進行言語喝罵,二沒有跟對方產生肢體衝突,只是利用鳴笛的方式進行驅散,這是常識,更加不覺得只是鳴了喇叭就讓對方產生這麼大的仇恨,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這次的衝突,本身就是對方蓄謀已久,我鳴喇叭只是一個很微不足道的催化劑,被人刻意誇大,然後硬拿出來當衝突理由罷了。”
周林站在那裡皺了皺眉,接著很是不服的為自己辯論起來。
“所以呢?”
安娜上下打量了周林一眼,問道。
這也真是朵奇葩了,行,就算那邊是早有預謀,但你明知道在這裡做什麼事都要小心謹慎,還一頭鑽進對方的陷阱,你是在罵你自己智商餘額不足?還是蠢到吃藥都治不好了?
“所以我覺得,面對暴力,我們應該主動出擊,讓對方明白,什麼是鐵與血!”
周林字字強硬的面對安娜回答道。
這話一出口,沒有人接腔,倒是在這裡呆了兩年之久的那些老兵們,卻忽然鬨笑起來。
就連安娜,都忍不住笑的前仰後合,久久不能平靜。
打個比方說,就好像看到一個幼稚園學生手拿帶跑馬燈的水槍,一邊擦著鼻涕,一邊站在一大群僱傭兵面前,大聲嚷嚷“知道死字怎麼寫嗎”是一樣的感覺。
“行,你有種。”笑了許久,安娜朝周林豎了豎拇指,“小夥子很不錯,明天,哦不,就今天晚上吧,你們仨跟我出去一趟,如果等你回來的時候,你還有勇氣說出鐵與血這樣的話,到時候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說完,朝秦守三人勾了勾手指,拿起桌子上的貝雷帽戴上,然後向負責人要了把鑰匙,就直接走了出去。
秦守有些無語,暗罵這個周林真能作!
但是既然是長官的命令,又不能不聽,無奈只好跟著一起離開了會議室。
圍牆外面,催淚彈嗆人的煙霧剛剛散去,但味道依舊讓人有些辣眼,直到行駛了好一段路之後,這才見到安娜從車上跳下,然後向秦守三人示意了一下,就直接朝海邊的亂石灘附近走去。
但是剛一下車,還不等其他三人有什麼表情,秦守就忽然臉上一陣白,然後扶著副駕駛的車門開始狂吐起來。
安娜有些意外,難道這小子暈車?
“你沒問題吧?”
張連生不解問道。
“血……肉,骨頭,磷……血,肉。”
秦守吐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就連說話,都含糊不清,讓人摸不著頭腦。
倒是安娜,面對秦守,眼中卻不由閃過一絲詫異,“看來有人是走不到地方了,張連生,你跟我留下來照顧他,至於周林,你不是很厲害嗎?翻過這個亂石灘,往前走兩百米,你要做的,就是走過去,然後再走回來。”
“這麼簡單?”
“沒錯,就這麼簡單。”安娜不置可否的看了看對方,然後繼續提醒道:“我會在這裡等兩個小時,如果兩個小時以後沒回來,我也不會去接你,你就在那裡待到明天早上好了,放心,明早我會派人去接你,哦對了,順便提醒你,那裡有圍欄,千萬不要走進去,在外面看就行了。”
周林不明所以,但還是一臉狐疑的按照指示走了過去。
“喂,大哥你到底咋回事啊?你老提肉乾啥?你這是餓了嗎?”
留下來的張連生依舊滿是不理解的看著秦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