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星辰稀少。
聊著聊著,林長安就在他懷裡睡著了,她睡覺的時候很安靜,雙手纏著他的腰身,把臉緊緊的埋在他懷裡,她的眉心會很自然的皺起來,心理學上解釋的話,那是因為不安。
他不知道為何不安,但他猜測和他脫不了干係。
他昏迷那麼長時間她都在忙著長大,他終究還是讓他的女孩受了不該受的苦。
如果他知道,接受這段記憶的後果讓林長安承受了那麼多,他一定會拼死抗拒,只是回不去了,不管他有多希望也不行。
這個世界上,最費解的就是時間,好像所有的時間都在重複,可是流逝的那些,化作了路過的流水。
顧硯白低下頭吻了她的額頭,貼著許久也不鬆開,就這麼抱著她安靜睡去。
林洛陽是在十二點前幾分鐘回到家的,沒敢太大聲吵到其他人休息,把買回來的栗子放進了保險箱,然後摸黑躡手躡腳的進了自己房間。
他洗了個澡,下半身圍著浴巾,上身精瘦,腹部線條明顯,看起來就很有力量感,他的頭髮溼噠噠的,邊走出來邊擦頭髮,揉成了雞窩頭。
今晚在酒店,他覺得自己好像是看見了霍執,可是等他追上去才知道認錯人了,他不死心,守在門口等了許久,直到一群警察壓著一夥嫖賭的人出來,男男女女,其中有幾個,就是林洛陽剛談生意的合夥人,不過涼了,原因是看對方不順眼。
林洛陽和馳騁商場的哪些老油條都不一樣,他心思穩重,敏感,從不在聚會多飲酒,點到為止,不嫖不賭,不觸犯法律,是良好公民。
很多人都搞不懂,他沒談戀愛又沒結婚,幹嘛那麼潔身自好?他們家有的是錢,大把美女可以消遣,他偏偏要選保守路線,學老年人修身養性。
他這個人會說話,拒絕的理由也得體,所以一般都不會得罪到誰,想走便走了。
沒有人知道,小林總心裡偷偷藏了一個人,那個人佔據了整塊心臟,除非把它刨開,否則這輩子都不可能找到那個答案。
一晃眼,除夕到了,林洛陽是在當天下午回來的,趕在了年夜飯之前。
和前兩年冷冰冰的不同,空洞的別墅有了煙火氣,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林長安在家,中午是和顧硯白去了顧家吃飯,一頓飯吃的挺和氣的,因為老爺子對林長安印象極好,他都同意了那麼顧家人多數都是贊同的,分別給包了個大紅包,因為是頭一年,情意最重要,都是圖個歡樂罷了,哪能還惦記長輩有多大的紅包啊。
不過多餘缺錢的林長安而言,這很重要。
她窮的都買不起衣服了,又不好意思跟顧硯白要,她知道密碼的,就是在婚前還是不能動,原則是人要是昏迷了還行,醒著就算了。
顧硯白開車,她指揮,一邊拆紅包。
每個人給的紅包花紋和圖案都是不一樣的,爺爺給的現金,沉甸甸的,有兩萬五,整個紅包都是鼓起來的,他是恨不得塞滿。
按照以前的習慣,兒媳婦第一次來家裡給紅包兩千就算是很滿意了,他給了兩萬多。
顧硯白說,“那就是很滿意。”
林長安想著也是,拆開了顧錦臣給的,紅包很薄,但是分量是最足的,一張亮晶晶的黑卡。
上面有寫密碼是後六位數字,金額肯定不會低。
“這也太多了吧?”雖隔著鏡片,但林長安財迷的目光一覽無遺,一邊說著多,一邊塞進了隨身包裡。
顧硯白苦笑不得,要不是現在開車他還想戳戳她的臉說一句,“你的臉呢?”
她一定會厚著臉皮回,“被狗吃了。”
“瑾裡,我數了一下,這些錢你收著吧。”意思是,卡就是她的了。
顧硯白沒要,當然也沒說一貫的臺詞,‘我們家你管賬’這種鬼話,林長安這兩年學了不少陋習,大肆消費,沒錢了就開始哭爹喊娘,她酒量高了許多,每天都要喝上一瓶,便宜的不喝,專挑貴的。
為了糾正這些陋習,顧硯白花費了不少時間,但是這個習慣就好像在她身體里根深蒂固,她戒不掉了,後來顧硯白也不強迫了,說只要她戒酒,他可以不限制消費,前提是,她必須自己動手賺錢。但是對於林長安而言,她現在最缺的就是錢了,說了等於沒說,頹廢了幾天頭髮掉了打把,她快被自己折磨瘋了,就去找蔡老二問問有沒有什麼門路就給介紹了個打黑拳的,收益賊高,除了出賣色相,林長安在武藝方面也是學有所成的,如今有了舞臺展現,自然沒有放棄。
只是她這個倒黴體制,第一次去就被顧硯白給抓回家了,他第一次發那麼大火,把她押回家弄的下不了地,最後吃飯還要他喂。林長安很自覺知道是自己做錯了,拉下臉撒嬌,怎麼磨人怎麼來。
自從出事之後林長安就不打算學醫了,轉系去抱了金融系的大腿,以後專門管錢。
只是剛入一個陌生的領域,開始總是困難重重,但她學習能力強,只要專心學習,效率非常高,索性她是聰明的那一個,沒有被絆住腳。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顧硯白都給她規劃好了,每一個階段和學校都經過了層層篩選才敲定下來的,轉系之後本科一年半可以修完所有專業課程,之後還有考研,讀碩士博士,她一邊可以學習,一邊實踐,可以達到事半功倍的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