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錫韞不以為然,“不就林氏企業的童養夫嘛,來頭肯定不小。”
“你怎麼知道的?”
“上個月跟著質檢隊伍去林氏企業溜了一圈,感受了一下資本主義的偉大,哎呀,我家要是有那麼多礦,誰特麼出來遭這種罪大熱天的。”
“……”大白天的做啥夢呢。
林長安進了局裡,裡邊的人因為暫未調查清楚暫時將人扣押在拘留所,沒明說不能探訪,他們也就沒人攔著,放她進去了。
“瑾裡。”林長安小跑過去,想抱他。
秦慕的罪名沒有成立,不能算犯人,不像其他進來的人,綁手綁腳
他側身避開,沒有絲毫眷戀,冷漠的像變了個人。
“你,怎麼了?早上不是還好好的嗎?”人還是他,可他的態度,竟比之前還要冷淡,漆黑的眼瞳只剩下陰霾,避開她,無視她。
“瑾裡。”他不給碰,她也夠不著,兩個人不上不下僵持著,進退兩難。
“你別這樣好不好?別一聲不吭,你要是對我哪不滿意你就說出來,你不說出來我怎麼會知道?瑾裡……你回句話好不好?”她心裡難受極了,委屈,掙扎。
半晌,他終於開口,情緒不明,“林大小姐能有什麼錯呢?我又有什麼資格責怪你?”
“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沒有資格,我不明白。”
“不明白?”他語氣很輕,冷硬的唇角微微掀起,步步緊逼,“我現在最後悔的,就是沒把你毀了。”
林長安抱緊他,眼睛乾淨明亮,對上他過分冷淡的黑眸,輕輕一笑,“無論什麼時候你都有機會,只要你需要,想怎麼做都行。”
“滾。”沒有任何玩笑的成分。
“你要是不想看見我我滾,但是滾之前,你得讓我知道你在氣什麼?如果半個小時後我沒出去,他們會闖進來把你帶走,公安局有多少雙眼睛你比我清楚,一旦他們暴露,將會全軍覆沒,你不希望看到這一幕對不對?”
“他們的死,與我無關。”無情到極致的語氣。
“瑾裡——別趕我走,我找了你那麼久,找的快瘋了,別趕我走。”
在秦慕看來,她所謂找的久,時間不到一天,可在林長安這裡,是整整十年。
他死無全屍,一塊屍骨都沒留下,她只能每天看著他戴過的戒指渾渾噩噩度日,那段時間,是她畢生最陰暗的記憶。
“林長安,你做到了。”
她做到了傷他最疼的方法,比起捅他一刀,這種疼最是將痛苦發揮到了極致,深入骨髓,難以抑制。他以為她把他帶出了深淵卻不想是到了另一個深淵。
兩者,又有什麼實質性的區別呢?他終歸會是被拋棄的那一個。
“瑾裡,以前的事我都知道錯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別不要我……對不起。”林長安哭紅了眼,聲音哽咽。
多諷刺啊,堂堂林氏企業尊貴的大小姐,竟哭著跟他道歉。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在這隻會給我帶來麻煩。”
“瑾裡。”她拽住他的衣袖,卻被毅然決然的扯開。
他們裡面的情況都被全方位監控,包括說的話也被記錄了下來。
蕭南九不在,這個案子轉交給了其他人,找照片的找照片,該審的還是得審。
有個男警吸了吸泛酸的鼻子,在觀賞了一部悲情大戲後毅然決然的掉了眼淚,一個是一腔深情的富家小姐,一個是一窮二白冷漠無情的醫生,身份懸殊太大,好像是註定會演變成悲劇。
“何冰,你磨蹭什麼呢!還不快把口供整理一下。”
“啊,啊噢,我這就整理。”他的眼眶底下還有點紅,被感動到的。
約定時間到了林長安還是沒出來,外面的那夥人已經開始按耐不住開始行動了,放倒了守在門口的門衛以及一個小警察,舉著槍闖進去了。
審訊室裡,剛剛還鬧情緒的小情侶,這會如膠似漆的黏在一起,矛盾解釋清楚,秦慕也很配合錄口供,結果是根本沒什麼屍體,那天,他在拍戲,正好趕上暴雨殺人的畫面,地上的血是雞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