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肖氏母家仗著權勢,打壓魏知源一家,害得他家破人亡,只餘他一人在這世間。”
“後來魏知源寒窗苦讀,金榜題名,才一步步坐到如今京兆尹的位置。他心中對肖氏一族的恨,怕是從未消減。”
清兒恍然大悟,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大少夫人,您的意思是,他定會藉著這個案子,好好懲治肖氏一番?”
褚吟月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抹狡黠,“肖氏平日裡沒少仗著衛國公府的勢力欺壓旁人,如今她撞到魏知源手上,魏知源豈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清兒面露擔憂,“可萬一魏知源有所顧慮,不敢對肖氏動手呢?畢竟衛國公府的勢力不容小覷。”
“他會動手的。”
褚吟月神色篤定,伸手輕輕撫摸著榻邊的錦被,緩緩道:“他對肖氏一族的恨深入骨髓,只是打幾板子而已,旁人也挑不出什麼錯處。”
清兒眼中滿是敬佩。
翌日。
衛禎便邁著匆忙的步伐,徑直走向肖雲柳的院子。
踏入院子,他便瞧見肖雲柳正坐在廳中,一臉不悅地擺弄著手中的茶盞。
衛禎拱手行禮,說道:“母親,今日前來,是有一事相求。”
肖雲柳抬眼,瞥了他一下,沒好氣地問:“什麼事?一大早就來擾我清淨。”
衛禎微微皺眉,語氣帶著幾分無奈:“母親,褚氏病了,實在無法前往京兆府衙撤案,還望母親能代她走一趟。”
肖雲柳聽聞,頓時瞪大了眼睛,怒聲道:“她病了?我看她分明就是裝的!這狐媚子,就會耍這些手段!”
衛禎趕忙解釋:“母親,她先前落水,舊疾本就未愈,如今又添新傷,府醫說了,她根本下不了床,實在去不了京兆府衙,所以才勞煩母親前去。”
“我就知道她沒安好心!”
肖雲柳氣得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杯盞都跟著震顫起來,“她故意裝病來推脫!你也是個糊塗的,怎麼就被她給騙了?”
衛禎眉頭擰成一團,“母親,事已至此,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您就權當是為了國公府,走一遭吧。”
肖雲柳氣得渾身發抖,嘴裡不停咒罵著:“這個賤人,她自己惹出來的禍,憑什麼要我去收拾爛攤子!”
說罷,她一甩衣袖,重重地坐在椅子上,胸口劇烈起伏著。
衛禎見狀,趕忙上前幾步,半躬著身子,“母親息怒,這案子若不及時撤掉,連累了國公可不妙啊,至於那三十大板,諒京兆尹也不敢對您動手。”
肖雲柳冷哼一聲,別過頭去,“哼,褚吟月就是個掃把星,自從進了咱們家門,一直惹是生非。”
衛禎苦笑著搖搖頭,“母親,那您的意思是?”
肖雲柳面色陰晴不定,心中雖依舊惱怒,但也不得不承認衛禎所言並非毫無道理。
沉默良久,她咬著牙道:“罷了!就當是為了我兒的前途!”
衛禎心中一喜,趕忙說道:“母親放心,等事情結束,我定讓褚氏好好向您賠罪。”
月華院。
褚吟月拖著病體躺在榻上休息。
清兒在她耳邊低語,“大少夫人,奴婢瞧著夫人出門了,方向應當是京兆府衙無疑。”
褚吟月輕輕抬手,將鬢邊一縷滑落的髮絲別到耳後。
褚吟月輕輕頷首,“等著看好戲吧。”
另一邊,肖雲柳坐在馬車裡,臉色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