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
理智!
厲冷言臉上帶著笑,讓他自由發言。有些精神病人很執拗偏激的,喜歡別人時刻關注他,不然就會發飆。厲冷言聯想到車上他對她的惡行,表示對這型別的病人又多了層認知。
“我也能理解他們膜拜我,敬仰我,想將我佔為己有的衝動。”唉,他就是這麼優秀,能怎麼辦呢?唐御臉上一派自己過於優秀無人匹敵的自憐。
厲冷言嘴角抽了抽,一向引以為傲的自持破功了:······
天啊,誰把這個神經病收走吧!神啊,有誰聽到她的聲音了嗎!
“所以,我也知道你每晚想我想的無法入眠,但這不能怪我,只能說你不夠完美,不夠自信。”
厲冷言徹底放棄了:······
愛怎麼嗶嗶怎麼嗶嗶吧。
她喝了口咖啡,壓下心頭的火氣。
“你想擁有我,想了解我,認識我的家人,這些我都理解,不夠你不覺得咱們速度快了點嗎?”老實說他對她不是很瞭解,認識她也不過是從偶然得知的。於是一個荒謬的錯誤,他有機會見到她。
那個世界的創造者。
或者說,這個世界的創造者。
看來她是忘了那些被自己捉弄擺佈的人,以及他。
唐御一直以為自己是真實存在,直到有一天,他歷經了無數荒謬和錯過,知道自己就是她的提線木偶,他所有的經歷要麼是預先設定過的,要麼是臨時起意的,只是活在一維世界裡的冷冰冰的角色,故事結尾,厲冷言這個創造他的影子也消失了,他則陷入無限的晦暗裡,一個憑空出現的想法便能讓他的生活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這種變化可以是好的,也可以是壞的,甚至是永久毀滅的。
他很生氣。氣不可遏。
於是他發誓要把那個躲在帷幕後面任意擺佈自己的人生的女人揪出來。可他上哪裡去找?
上哪裡找那個在他的時空裡僅作為意識流存在的如同《蘇菲的世界》裡的席德的父親艾勃特上校擔任一樣角色的女人?
他懷著報復之心,莫名其妙來到了這裡。也許是強大的執念支撐他走出了那個虛擬被人擺佈的世界。也許是某種號召。
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找這個始作俑者。但他不知道上哪去找。
夢裡的聲音,夢裡只看到影像殘片的女人。
也許和他要找的人有關係。
於是他順著那條線,開始等。他不知這個女人是不是她。
但顯然,他等到了。
陰差陽錯地等到了。也許,這就是天意。
那些稀奇古怪的設定和光怪陸離的劇情也就是他悲慘而短暫的人生),他寫下,並一遍遍地對照所有網路上的作家,再一一排除,幾年裡,仍然杳無音信。
當他知道自己只是一個設定的死的角色時,這無疑對他是非常大的衝擊,他有好一段時間抑鬱,沉默,暴躁,找不到自己的定位,不知道自己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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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找了心理醫生,排解了兩年,才開始鎮定下來。
奇奇怪怪的夢糾纏著他。夢裡的女人,不知道真實姓名,只看到她日常的碎片與縮影。
她恐懼社交,儘可能避免和人發生聯絡,怕自己對他們產生情感,這種情感讓她覺得是種負擔,麻煩,她在生活上節儉清貧,剋制,安靜時如不存在般,忘了身在何處,在做什麼,她所追求的所擁有的一直都很少,屈指可數,她把這種無慾無求看得很重,她時刻監督自己不允許生出什麼無異於自我的渴求,在她看來渴求太多人會疲憊,不論滿足與否都陷入極端的痛苦或者無聊與倦怠中。
她脾氣來時很暴躁,不過她很容易把自己的暴躁轉化成食慾,她會在創作出現困難時出去跑步,繞著田徑場能不停歇地跑十圈,能厚著臉皮在眾人異樣好奇的目光下跑到熟悉的熱鬧的飯館點水煮魚和一盤青菜,或者是去吃麻辣燙,再在外面的小吃攤來個煎餅、手抓餅抑或其他,她喜歡吃飯時安安靜靜地認真地吃著,而不是選擇交談或者是盯著手機······
她的興趣廣泛,但是又沒有什麼能真正進入內心,她瞭解哲學史上的有建築和有自己的理論,以及就算後來被推翻抑或揚棄的某些主義的代表人物的理論與堅持的,她不會專斷地迷上某個理論主義或是人,但她很容易將自己覺得有理的拿來套用,並踐行,當然,自己不算同意的也不會貶得一文不值,而是存在本身就帶有某種意義。
她的生活很重複隨便,吃的重複隨便,穿的重複隨便,好像那些日復一日的吃的穿的刻進骨髓般,捨不得丟。
不過她的重複和隨意也有間歇,她不會天天靈感缺乏而抓耳撓腮,穿著睡衣窩在家裡雙眼無神的盯著天花板,她不會天天跑出去吃水煮魚麻辣燙,那會上火,也不會穿著同樣的幾套衣服到永遠,四季變遷以及衣服舊的自然不能再穿······
他聽到她的聲音的那個晚上,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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