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男將她送回去後又跟著她走了好一段路,顧長纓問是在她從一眾大媽的“注目禮”之下快到家門時問的。這還發生在她和賀寧呈說悄悄話之後。
“噓……小聲點……這個人……”
她怎麼知道這丫是誰,莫名其妙在別人面前宣稱自己是他妻子。
顧長纓暫且將其行為看成是為了給她找回場子,讓那個女人態度不那麼傲慢——這招確實很有用。
“反正我沒見過……可能……”顧長纓感覺到某男十分炙熱的目光,還有點幽怨,回頭一看,嗬,一大人倆小孩正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好像她當著他們的面做出什麼對不起他們的事情來。
活脫脫的父子父女無聲等待出軌嬌妻迴歸家庭啊。
“呵呵,說笑了,倆小孩是朋友寄養在我這裡的,現在人家父親來了,我也,呃……總算輕鬆了,當爹當媽的,我這朋友真是跟我一點都不客氣……。”怎麼能說不認識,畢竟是“朋友的孩子的父親”。
顧長纓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心中窘迫。
“那你……”
“朋友和他離婚了,加上我和我那個朋友關係也很好,從小就認了乾媽,所以之之也沒叫錯,不過我平時怕她叫多了人家誤以為我已婚,豈不是嚇跑了暗戀我的人?但是她改不了口就,也就這樣了。”
顧長纓說得心虛,暗戀者……
她還真沒有。
倒是大學時出現過兩三個追求者,可惜當時的她醉心學習,沒有精力戀愛,畢竟在她看來談戀愛浪費時間,浪費精力,也……浪費錢——成為孤兒的顧長纓求學路上都是自己打拼養活自己的,那時的她太看重錢了,太害怕窮困潦倒的日子了,所以她捨不得花一分錢在別人身上。
這種過於愛錢又十分吝嗇的樣子直到讀研時才開始好轉。
因為她開始攢了錢,生活變好,加上小時候家底還行,從小嬌生慣養出來的毛病又回來了——當然,因為高中大學時的窮困過於深刻,等到她能自由支配數額較大的錢時,顧長纓也不敢大手大腳了,由奢入儉難,她已經熬過來了,但由儉入奢時仍然還保留著當初留下的陰影,顧長纓覺得那種陰影估計會伴隨終生。
“原來是這樣。”他將信將疑,“你有事可以打給我,你知道我號碼吧?”上次留了。
“嗯。”
“下週就是子初結婚了,到時候我接你?”他問。
上次在賀奶奶那裡也說了這事。
“看看吧,如果我不開車……”她也不太想開車,“到時候我提前跟你說。”
“好。”
賀寧呈很想送她回去,但是……
某個臭不要臉的男人,這麼跟她說的:順路。
順路……
同身為男人,難道他看不出來他其實有某種目的?
而對於顧長纓來說,這個順路提出來時她也是十分不知所措了。
不過,他接下來的理由倒是十分妥當合理,絲毫沒有半點奇怪。
嗯,這個思路就是,他要帶著兩個孩子回顧長纓那裡拿他們的東西,顧長纓心裡知道他也知道,這兩個死小孩完全是莫名其妙一無所有地跑到她這裡來投靠她的,這哪裡來的什麼私人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