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纓沒有聽出程悅語氣裡的異樣，如果她能再敏感一些，或許就能避免一些事的發生。
可是，沒有如果。
“嗯，畢竟她也曾是我的病人。”
“嗯，顧醫生真的和她說的一樣，是個很好的人。”她頓了一下，沉默中，顧長纓聽到了沙沙的風聲，她看著不遠處公園廣場上游玩的大人和小孩，熱鬧得讓人羨慕。
在顧長纓等待時，許久，她開口：
“在慈愛精神病院，你到時候問那裡的護士就知道了。或者問林警官也行。”
顧長纓應了聲，又隨便寒暄了一下，程悅突然問她，“顧醫生，唐突的問一下，請問你生過孩子嗎？”
孩子？
“沒有。怎麼了？”
“沒有，就是問問，粥粥之前在商場碰到一個孩子，還把她帶到警局去了，剛想讓警察幫她找自己的父母，可她竟然溜走了，之後粥粥從警局出來時看到她在等著，小女孩怎麼都不肯去警局，說什麼一靠近就難受，不舒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回來就發燒了……”
顧長纓聽到對方生病，莫名其妙心有些悶。
“小女孩病來的奇怪，但也好的奇怪，粥粥答應幫她找自己的家人，現在小女孩暫時住在粥粥家裡，可粥粥這個樣子恐怕不能照顧那個小女孩了。”
“這和我生沒生過孩子有什麼關係？”
“粥粥和我提過一次，說她給我找的心理諮詢師的名字和那個小女孩要找的人名字是一樣的，我在想……”
“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顧長纓沒等她說完就打斷了她，心跳的厲害。
她想起躺在病床上的日子，那麼真實，可卻是夢境。那個小女孩的模樣，白白嫩嫩，像個瓷娃娃一般，眉眼精緻，能看得出長大後出落得有多好看。
她當時不自覺幻想起小女孩的父母，該是多麼好看的人才能生出那樣好看的人……
“也是……”程悅陷入沉默，“那孩子手中還拿著一張照片，粥粥說和你很像，我在想，這世上是不是真的存在兩個長得差不多的人……”
顧長纓皺著眉，這件事聽得太離奇了。
她能確定自己沒有生過孩子，至少，她的印象中，她沒有生過孩子。
活了26年，連戀愛都沒有談過，哪來的孩子。
但是……
“周女士住在哪？我可以去看看。”算了，當做善心了。
“我和你一起吧，我住在寧夏小區，她也在這邊，你那裡離這兒近嗎？”
“還行，十五分鐘小區門口見。”顧長纓說完就隨便拿了件外套出去了，她沒想到的是在樓下碰到了陸擎天。
“你去哪？”他問。
“你怎麼在這？”顧長纓以為他跟著程悅呢，畢竟他在程悅出現時就恨不得黏著，眼睛裡只有她。
不過爺爺說過，人鬼殊途，人有自己的生路要走，鬼也有它的道路要走，沒有相交，也不能強行相交，不然就是逆天，要受天譴的，揹負的罪責也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
顧長纓以前問過他真的存在豁出去去逆天的人嗎？他那時表情高深莫測，盯著她，搖了搖頭，嘆了長長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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