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忐忑不安的心情下,我們總算是回到了越野車裡。
言不悔問我是在車上貓一夜,還是回縣城,陳柏霖說現在老鬼已經被除掉了,留不留在這裡,意義已經不大了。
那我想了一下說,既然如此的話,反正黃家的人也在縣城,不如我們回縣城過夜,明天一早再去找到他們。然後和他們一起再回楓林鎮。
陳柏霖嗯了一聲,說我們能做的已經做了,總不能善後的事情也要我們來做吧。
言不悔沒有言語,腳下的油門一踩,帶我們踏上了回城的路。
一個多小時以後,我們就回到了縣城,找了家飯館隨便吃了點東西,然後回到我家裡,隨便洗嗽了一下,就準備睡覺了,但是我房間裡的床並不大,最後只能是言不悔去爺爺的房間睡。
睡覺前陳柏霖讓我畫了一張鎮魂符,貼在了佛像上,然後我就將它供在了最裡面的房間裡。
奔波了一天,我們都疲憊的很。所以倒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我們睡的其實並不晚,十點多就睡了,所以第二天,起來的都不算晚,七點不到就全都醒了。
我坐在爺爺以往坐的搖椅上。揉著有些乾澀的眼睛,思考著這兩天的經歷,昨天晚上我又沒有夢到奇怪的地名和名字,看來我以後應該不會再做同樣的夢了,爺爺曾經說過,如果我不再做這些奇怪的夢以後,就可以離開縣城,隨便去哪裡都行。
但是真正到了這個時候,我自己卻又放不開了,。
看著言不悔從放佛像的房間出來,我知道那東西應該沒有問題,就說:“老言,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他依舊是那個棺材臉兒,點點頭沒有說話。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我以前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右手託著下巴,想了一會說:“沉穩,堅毅,婦人之仁。”
我剛聽到前面兩個詞的時候,心裡還有點小得意,不過當聽到後面的話時,就不由得苦笑著說:“老言,我們上輩子是不是冤家對頭啊?”
“哎,你們前輩子還真的是對頭。”陳柏霖從房間慢條斯理的走出來,懶洋洋地說。
我聽到這話,扭頭看著他。滿臉詫異地說:“你還會看相?”
陳柏霖走到我的旁邊,鄙夷地說:“看個屁的相!當年老言第一次找上你,就是為了爭奪你第十一代太公的名頭,所以說,你和老言是不打不相識!”
我一愣,回頭看著言不悔依舊沒任何異色的棺材臉兒,遲疑地說:“不可能吧?”
陳柏霖一巴掌拍在了我的肩膀上,大聲說:“什麼不可能啊,這可是你以前親口告訴我的!”
我張大嘴巴看著陳柏霖,還沒來得及回話,就看到言不悔酷酷的走出了院子,冷冷地丟下了一句,“第四,長舌膚淺。”
我苦笑了一聲,然後瞅了一臉壞笑的陳柏霖,好奇地說:“那後來又怎麼成兄弟了?”
他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當年我在鄱陽湖邊醒來以後,就看到他了,當時這小子的半邊身子還泡在水裡,要不是我。肯定早就餵魚了。”
陳柏霖的聲音忽然變的傷感了,“但是,我們無論怎樣找,都沒有發現你和太公,我們不相信你們會死。所以我和他組團接任務,順便尋找你們的下落。那些年裡我們回去過過龍村,神農架林區深處的龍方,甚至是深入西藏雪域和南疆苗寨,但是依然沒有你們的訊息。”
“這樣的日子過了五年。忽然有一天,老言留下一封信就不辭而別,留下我一個人在這江湖裡混日子,但是我沒有喪失尋找你們的決心,唯一不同的是。這次要找的人多了一個。”
“就在一個七天前,老言忽然出現,說是有你的訊息了,然後我們就來這裡找到了你,,才知道你已經忘記了所有的事。”
說道這裡,他的眼睛已經有些紅了,聲音也有些走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