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陳柏霖立刻反駁說:“如果會屠村後,再將被殺的人好好火化安葬,那他們就不是山匪了!殺人放火,他們最多就是將屍體集中起來一把火燒了了事。”
我一愣,這話還挺有道理的,不是山匪屠村那這麼多的骨灰罐是怎麼來的。
一直沒有說話的言不悔,忽然開口了,“不用猜了,有人可以給我們答案。”說完,用手指著墓地的另一邊。
我順著他的手看去。看到一個黑影蹲在墓地的另一邊,似乎在抱著一個陶罐,從裡面掏出什麼東西往嘴裡塞。
陳柏霖的手電光照在他的身上,他發出一道古怪的叫聲,躥到了一旁,避開了手電的照射,不過,就是他暴露在強光下的那短短的一刻,我已經認出他來了!
他就是在縣城的家裡襲擊我的老鬼,剛才看到他的時候。他正在不停的往嘴裡塞著骨灰,看的我頭皮發麻,身體忽然一軟,差點倒在了地上。
靠近墓地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渾身不對勁,進入墓地之後。更是好像一會涼一會熱的,可是仔細的一感覺,又好像沒有了!
剛開始我以為是心理作用,但是就在我見到黑影吞噬骨灰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嚇的,冷熱交替的感覺猛地增強了,身體一下子沒有適應過來。
陳柏霖就在我邊上,他一把扶住我,說:“你不會是嚇得腳軟了吧。”
我啐了他一口,說:“我好像是發燒了,身上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
他一摸我的額頭,說:“還真的有點燒,不過沒有關係,抗一下就過去了。”
自從搬到縣城裡以後,我從來沒感冒發燒過,以我的身體素質,這點小病的確是可以抗的過去的,只是,現在這病的不是時候啊。
身體的冷熱交替的太快了,彷彿要融為一體似的,而且冷熱的強度也越來越高,我身體像篩糠一樣的抖動,我嘴巴哆哆嗦嗦地說:“老陳,我忍不住了!”
這話一落,我就感覺冷熱兩種感覺終於在我的胸口交匯了。
交匯的一瞬間,產生了一股氣勁,將陳柏霖扶著我的手給震開了,同時,墓地裡的骨灰罐中飄出無數的黑霧,朝我所在的位置湧來。在我的胸前形成了一個漩渦,然後鑽進了我身體裡。
身體忽冷忽熱的現象消失了,不過全身上下卻越來越冷,隨著黑霧的不斷進入,我的牙齒開始打顫,身體有開始發抖,很快身體的表面就結了一層厚厚的白霜。
“那是我的!”
老鬼看到我身上發生的事,厲吼一聲,朝著我撲了上來,這時候,守護在我身邊的陳柏霖立刻就有了用武之地,揉身而上,和他戰到了一起。
言不悔衝到我的身邊,一邊阻止黑霧的靠近,一邊急切的問我到底出什麼事了。
我上下牙關直打架,結結巴巴地說:“好……好冷啊……”
他見我的樣子就急了,一把抓在我的手腕上,但幾乎是一碰到我的手,就立刻縮了回去,就這麼一兒的功夫。他的指尖就被凍出來一個大泡,而且他也阻止不了黑霧鑽進我的體內!
在這樣的極寒下,他也敢輕易的靠近了,好在當最後一個陶罐內的黑霧進入我的身體之後,身體中的溫度才沒有繼續下降。令我奇怪的事,這麼低的溫度,我為什麼沒有被凍死!
看到黑氣全部進入了我的身體,那厲鬼更是鬼叫連連,好像我挖了他家的祖墳似的!
身體表面的白霜開始融化。我抹去了臉上的水滴,等身體恢復了一點行動的能力後,一把來撕開了早就溼透了的上衣,就看到一雙陰陽魚在我的胸膛上,緩緩地轉動,不過詭異的是,陰魚圖騰的顏色清晰明瞭,而陽魚卻很模糊,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
言不悔看了遠處的戰局一眼。估摸著陳柏霖應該是能戰勝對手的,所以又將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疑惑不解的說:“你這是什麼情況?有沒有事?”
我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有做了幾個簡單的動作。發現除了胸口多了一個略帶涼意的圖騰以外,沒有任何的不對勁,“我沒有事。”
他說:“你剛才吸收了那麼多的陰寒氣,竟然沒有事,這真的是奇蹟了!”
我也是一臉的懵逼。誰知道這個情況是怎麼回事,不過,只要沒有死,別的都不是事兒。
就在這時,忽然所有的陶罐都開始爆裂。巨大的爆裂聲,我懷疑是不是楓林鎮上的人也可以聽得見。
每一個陶罐的骨灰都凝聚成了一個人的模樣,不過,這些人都是和尚。
他們一個個的臉上都帶著解脫的笑意,朝我行了一禮,然後他們的身影開始化作點點的白光消散在了無進的夜空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