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爺爺還有棺材臉言不悔坐的是一輛七座的商務車,開車的是蘇東河手底下人,三十二三歲的樣子,名字叫林泉,我們都叫他老林,以前是當兵的,復員後就一直跟著蘇東河做事,是個絕對可靠的人。
別說,老林的開車技術還真是一流的,又平又穩。就是不愛說話,有時候跟他說話,他就只會嗯、哦、啊的,不過看的出來人還是不錯的。
在車上的時候爺爺就讓我和言不悔睡覺養足精神,說一到地頭就要開始幹活。
從蘇家別墅到我們要去的地方有點遠,有200多公里,整整開了四個小時,才到了一個孤立的村莊裡。
我們下車之後,爺爺和白塔還有楚懷陽招呼了一聲,就帶著我們倆往村外走,也不知道是要去哪裡?
在路上的時候,爺爺對言不悔說:“言小子,等一下,我的魂魄要附身在你的身上,藉助你的鬼言術和一個老朋友溝通,可不可?”
言不悔依舊是那副死樣子,冷冷地吐出了兩個字:“可以。”
我曾問過爺爺,以前的時候他不是這個樣子的,怎麼才半年不見,他就變成這個樣子了。我記得爺爺當時嘆了口氣,說:“他應該是為了提升功力,用殭屍氣來練功了,雖然他這樣功力會提升的很快,可是他的身體和性格都會受到影響的。”
殭屍氣我知道,它和屍氣不同,殭屍氣裡含有一縷極為稀薄的生氣,所以用它練功比用純屍氣練功,要稍微的安全一點。
我問爺爺那是會變好還是被變壞。
爺爺告訴我目前他是往好的方向發展,不過以後的事很難說。
我看著言不悔略顯僵硬的身影,心想到底是什麼樣的原因,會讓一個驕傲的人,冒著變成殭屍的風險,也要吸收殭屍氣練功。
雖然天很黑,不過爺爺好像對附近的很熟悉的樣子,很快我們就來到了一座古廟裡,裡面供奉著一隻巨龜,古廟前面是一大片的空地,空地的前面隱隱傳來水流聲,應該就是鄱陽湖了。
雖然沒有香火,但我還是將古廟裡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我繞著巨龜像繞了一圈,震驚地說:“這不是老山龜嗎?”
爺爺嗯了一聲說:“這裡是人們祭祀龍龜的古廟,比老君廟要早,究竟早多少年誰也說不清。”
爺爺讓我四處看看有沒有什麼人或者陰靈之類的在。我巡視了一遍以後,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爺爺點頭說:“待會我要進入小言的身體,你幫我們守關,千萬不要讓任何人打擾。”
我一聽,好奇地問:“附身?為什麼?”
爺爺說:“辰州言家的人,天生比別人多一快喉骨,能說鬼言獸語,所以我要借他的身體和石龜前輩溝通一下。”
我說:“說獸語還不容易,你不是符絕嗎?畫一張諦聽符,不就行了嗎?”
“諦聽符?”爺爺的眼睛裡露出疑惑的神色,說:“那是什麼?我從來沒有聽過,也不會畫。”
我心裡一驚,就將當初羅連城怎樣用諦聽符和棺材獸說話的情景,簡單的說了一遍,爺爺也被我說的一愣,不過他想了一想,還是說:“這個我沒有聽過。”
接下來,爺爺讓言不悔盤膝坐在稻草編的蒲團上,然後在他的對面坐下來,雙手捏了一個奇怪的手印。嘴裡默唸了幾句法訣,眼睛緩緩的閉上了。
我開啟靈眼,緊張的盯著爺爺的身體,過了兩個呼吸的時間,爺爺的身體裡走出來一個灰色的虛影,他衝我點點頭,然後鑽進了言不悔的身體裡。
我趕緊在爺爺的印堂上貼了一張鎮魂符,以防萬一,貼好符後,我又緊張的看著言不悔。生怕發生什麼意外。
很快他也睜開了眼睛,朝我看了一眼,然後抓過我的右手,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把鋒利的小刀,劃破了我的手掌,痛的我眼淚都流出來了。
言不悔抓住我的手,將血淋到石龜的眼睛和嘴裡,最後又蘸著血在自己和石龜的印堂上各畫了一道血符。
做完這一切,他鬆開了我的手,示意我站遠一點,我向廟門退去,眼睛卻死死的盯著石龜。
用了我這麼多的血,怎麼也要讓我看看成效如何吧。
就在這時,詭異的事發生了,龍龜的眼睛冒出紅光。嘴巴動了,發出猶如劈柴般的吼叫。
更詭異的是言不悔,我看到他的喉結上下滾動,吐出了一個晦澀的音節,和石龜的叫聲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