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臺階以後,蔣飛走在了最前面,緊隨其後的是我和陳柏霖,並排走在同意石階上,兒陳茜和羅連城則是第三序列。
石階寬有七八米,兩側都是巖壁,用手一摸還是溼溼的,顯然這裡就是冥河的河道,我抬起頭,卻什麼也看不見。也不知道這頭頂上到底有多高,不過應該不會太高,因為這裡畢竟是山腹中。
石階上很滑,而且每一個臺階的寬度都不一樣,所以我們走的並不快,不過,這卻讓我們更加相信蔣飛的話,這些石階很有可能不是人鑿的。
我在心裡默默的計算了一下,沿著石階往下走了九十九步的時候,轉了一個彎,也漸漸變得更寬了,但是溫度卻是越來越低了。
照道理來說應該是越接近地底,溫度越高的,怎麼這裡額情況剛好相反。
我一邊想著這些事,一邊緊緊的跟隨蔣飛的腳步。
我看到他掏出一個葫蘆。喝了一口,並說我們的包裹裡也有一個同樣的葫蘆,裡面裝的也是他自己釀的藥酒,能夠抵禦這地底的寒氣。
我和陳柏霖立刻就將酒拿出來,我開啟葫蘆。一股強烈的藥酒味撲鼻而來,立刻就又蓋上了。
說實話,自從有一次被村裡的三叔公,帶去喝了一頓他自己釀的那個藥酒之後,我就一直認為藥酒的味道並不好。而且爺爺也從來不泡藥酒,他說喝的就是那份精粹。
陳柏霖抿了一口,辣的直吐舌頭,我有些幸災樂禍地說:“老陳,這味道怎麼樣?”
他苦笑著說:“我哪知道這酒的味道這麼衝,差點被嗆死。”
陳茜忽然說:“蔣哥的藥酒可是千金難買,看你們這神麼表情。”
我知道這個姑娘是個直性子,有什麼說什麼,根本不會轉彎,我笑笑沒有說什麼,但是陳柏霖本來與她就不對付,這下更是找到了反駁她的的理由。
他說:“蔣哥這酒我沒有說不好,不過說是千金難求,是不是太誇張了。”然後他又轉頭回頭對蔣飛說:“蔣哥,我沒有貶低你的意思。”
蔣飛回身擺擺手,笑著說:“沒事。”
“我告訴你蔣哥這酒是用極為罕見的熔岩火赤練,在輔以我們這裡特有的草藥,花費了五年的功夫才釀成的,你如果不懂就不要亂說。”陳茜為蔣飛打抱不平。
我一愣,說:“熔岩火赤練?這裡有那玩意兒?”
這種蛇幸喜酷熱。通常只有在火山附近,或是地下熔岩噴發的裂口處,才能找到它們的蹤跡,是治療陰邪入體的上佳良藥,不過很多人都只是聽說過這種蛇,卻沒有親眼見過。
蔣飛憨厚的笑著說:“別聽陳茜的吹噓,我也是機緣巧合才得到一條垂死的熔岩火赤練,所以用來廢物利用一下。”
廢物利用一下,我忽然發現蔣哥也是個幽默的人,不過聽他這麼一說,我更加不願意喝那個藥酒了。
我一邊拉緊衣領一邊問:“這裡怎麼這麼冷?這風不會真的是從地府吹出來的吧?”
我原本是想活躍一下氣氛,沒有想到卻招來了四個人的一致注目禮,好吧,我承認我說錯話了。
自從進洞就只說過一句話的羅連城,忽然又開口了,他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條臺階就是傳說中的通天梯。”
陳茜看了他一眼,臉色不自然地說:“羅哥,我們明明是在往下走,怎麼能叫通天梯呢?”
我聽到她的問題,臉色一變,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所謂的通天梯,並不是說就是昇天的梯子,在中國的很多地方,將死亡也叫昇天。那這條石階很有可能是給那些陰靈鬼物走的。
經過了鬼頭潮以後,我已經相信這裡有一個鬼門關了。
陳柏霖說:“通天梯並不是一定要往上走的,也有往下走的。”
蔣飛嗯了一聲,說:“要確定這是不是通天梯,就看前面有沒有枉生橋了。”
他的話就像一座山似的,壓在了我們所有人的心上,我心裡的冷意又加深了幾分,牙齒都開始打架了,我想要催動金丹裡的氣機,卻發現被凍住了一樣,就連“小泥鰍”都消失了。
又走了一段,忽然前方傳來河水嘩嘩啦流淌的聲音,我一下就蒙了,說:“前面不會有河流吧。”
陳柏霖在我旁邊回答我:“現在我們已經深入地下了,遇到地下河很正常。最麻煩的怕裡面有不乾淨的東西。”
他的話讓我心裡咯噔一下,以他之前的表現來看,陳柏霖以前肯定有過相似的經歷,就問他,裡面會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是不是龍?
這傢伙一臉鄙夷的看著我,說:“你腦子這裡除了龍還能不能裝點別的?地下的世界可只有龍。”
陳柏霖的話我其實是知道的,只不過我幾次進入地下,遇到的都是龍,不由的潛意識第一個反應就是龍。
就在說話間。蔣哥忽然說:“到了。”
我抬頭往前一看,前面果真有一條河攔在了我們的面前,不過我們所有人的目光卻聚集在了河面上的一座黑石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