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跟你預料的一樣！這些可悲的凡人沒有意識到戰爭的到來，根本沒有做一丁點準備。現在，佩拉城就如同一塊擺放在砧板上的肉，你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說說看，你打算怎麼對付這些有點不識時務的傢伙？”
站在甲板上，瓦萊麗一邊饒有興致眺望著遠方碼頭上透露出絕望的人群，一邊頭也不回的問。
儘管嘴上說著對凡人的戰爭沒有太大興趣，可實際上火巨靈那邪惡混沌的血脈讓她總有一種強烈的破壞慾望，希望製造殺戮和毀滅。
同樣站在甲板上的艾爾伯特託著下巴稍微沉思了片刻，笑著回應道：“先等等再說吧。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應該會在我發起攻擊之前派出使者進行談判。你要明白，人類之間的戰爭，本質上不是種族戰爭，而是一種文化、理念和利益的爭鬥，是文明的戰爭。所以原則上，我會先聆聽對方的聲音，然後在決定採取什麼樣的行動。”
“哦？這麼說，要是他們選擇投降，你就會仁慈的放過他們？”瓦萊麗抿起嘴角露出了充滿諷刺的笑容。
“怎麼可能！”艾爾伯特嗤笑著搖了搖頭。“聆聽是一種尊重對手的表現，是一種文明對待同類的姿態，但這並不意味著我會改變自己原本指定的計劃。透過這次戰爭，我已經深刻理解到佩拉城是一個擁有獨特文明和文化的地方，而且這裡的居民擁有極強的獨立性，絕不會心甘情願接受外人的統治。因此無論使者開出什麼樣的條件，最終等待他們的都是全部被貶為奴隸賣掉。”
“哈！那這種不會產生任何結果的聆聽，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嗎？”瓦萊麗忍不住笑出了聲。
“當然有意義！至少對於我來說，這種政治上的訊號可以讓周圍其他城邦和小國認為，我是一個理智且可以交談的物件，而不是一個只知道肆無忌憚使用暴力的瘋子，從而降低他們聯手反抗的機率。好了，跟你說這些你也不會懂。畢竟你們火巨靈和黑暗精靈一樣，都是崇尚邪惡和混亂的種族。”
說罷，艾爾伯特輕輕揮了揮手，示意旁邊計程車兵把從港口划過來的小船，以及船上的人拉上甲板。
大概五六分鐘左右，一名頭髮幾乎全部掉光的老人被帶到了他的面前。
至於後邊那些負責划船的水手，則被隔離在十幾米之外的地方。
“日安！來自貿易城邦的將軍閣下！我是佩拉城的執政官——切諾·伊爾羅伊。”老人沒有任何猶豫，率先彎下腰深深鞠了一躬。
他的態度是如此的謙卑，鞠躬角度甚至超過了九十度。
“你好，執政官閣下，我的名字叫艾爾伯特·費根，是貿易城邦最東部兩個行省的新任總督。”艾爾伯特同樣站起來略微欠了欠身回了一禮。
當兩人互相報上自己的名字和頭銜之後，自稱切諾·伊爾羅伊的老人便忍不住開口問道：“總督閣下，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告訴我卡萊薩將軍和他的軍團現在怎麼樣了嗎？”
“卡萊薩將軍？啊！如果你指的是那位攻佔隆卡港的佩拉城將軍，他和他的軍團現在屍體都已經被扔進大海餵魚了。”艾爾伯特用漫不經心的語氣說出了最殘酷的現實。
“全……全軍覆沒？！”切諾·伊爾羅伊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沒錯！全軍覆沒！連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所以，我真誠的希望你們不要抵抗，老老實實的無條件投降。雖然這樣會被全部貶為奴隸賣掉，可總能保住生命，不是嗎？”艾爾伯特故作好心的提議道。
事實上從他出海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在這趟遠征中需要做什麼，那就是徹底將佩拉城從根源上抹掉。
而抹掉一座歷史悠久且充滿驕傲的城邦，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解決掉居住在這座城邦裡所有的居民。
這就好像前蘇聯偉大“慈父”說過的那句名言，如果你解決不了別人提出的問題，那就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因為在社會這個複雜的環境下，人永遠是一切物質、精神和矛盾的最終載體。
只要解決了人，其他的問題都自然而然會迎刃而解。
切諾·伊爾羅伊顯然早就預料到了這樣的結果，臉上頓時浮現出苦澀的表情：“難道就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了嗎？我們願意獻出城內所有的財物！獻出一半以上的人口！獻出兩千名最漂亮的未婚少女，甚至包括我自己的女兒，而且還願意簽訂最苛刻的條約成為您的附庸。只要能保住佩拉城的種子，我們願意傾其所有。”
“抱歉，你已經失去了談判的籌碼，同時還徹底激怒了執政官馬卡爾。他指名要求我，要用你們來向這片土地其他勢力宣告，與貿易城邦為敵需要付出怎樣慘痛的代價。更何況，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艾爾伯特直截了當的拒絕道。
“這麼說……我們要麼接受全部淪為奴隸的殘酷現實，要麼拿起武器做最後的垂死掙扎，對嗎？”老人抬起頭眼睛裡閃爍著悲傷與絕望。
“是的！我可以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來考慮。一個小時之後，如果你沒有給出準確答覆，我就會視作你們要拼死抵抗。屆時，這座城市將不會有任何一個男性可以活下來，女性也會淪為士兵們發洩慾望和暴力的工具。因為這就是這片土地上的戰爭規則。”艾爾伯特面無表情的下達了最後通牒。
很快，在士兵的放行下，小船再一次調轉方向返回碼頭。
當切諾·伊爾羅伊登上岸邊，將敵人的條件告訴等候多時的貴族和平民後，所有人都忍不住失聲痛哭。
因為他們明白，在兩個軍團職業士兵的攻擊下，光靠城內這點老弱婦孺根本不可能抵擋得住。
更何況，佩拉城也是一座實行奴隸制的城邦，貴族和商人都豢養了大批奴隸，一旦戰爭全面爆發，這些奴隸一定會暴動，對昔日的主人舉起屠刀。
所以無論選擇哪一個，都意味著整個佩拉城將會永久性從歷史上消失，再也沒有復活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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